- 烽火男儿行
- 历时三个月的淞沪抗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,30万冤魂让整个南京城披上血色,徐州会战、武汉保卫战也是英魂遍地尸骨累累。年轻的懵懂学生唐城和国军连长的一次偶遇从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,为了心中的信义,唐城踏上了漫漫征程,从一个战场新兵逐渐成为一个被老兵们称呼为长命鬼的百战老兵。 杀 勇似猛虎胆似铁 战 不破敌阵誓不还 谨以此书缅怀献身家国的英灵们 英魂永在 国魂长存
- 锋利的柴刀
“无妨,二位速去召集军士。”
两将闻言对视一眼,躬身抱拳也不再劝,径直领命退下了。
……
北风呼啸,暴雨依旧。
军士们饮过一碗辛辣姜汤,便被召集到营前空地上,聆听主将讲话。
即便喝了热汤躯体发烫,但这时候叫他们列队淋雨,还是引得全军诧异。不过重组后的并州军不似从前,每一级都是凭真本事上任,主将命令自然极具权威。
尽管满腹不解,军士仍选择了执行。
雨水冰冷,沿盔檐淌到脸上,再从甲胄缝隙处沁入滚烫的胸口,带来寒意的同时还有些黏糊糊,但高顺直接无视。
寡言战将手持长枪,从帅帐大步来到军列前。他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把长枪插在地上大声道:“并州军积弱已久,作为边军无法保卫边疆,每逢异族犯境残害并地百姓,州军
或不战,或战败。”
“数年间竟未得一胜。”
此话一出,全军兵士脸色难看。
列队淋雨就是为了训话?
不少军士面露不忿,想要辩驳几句却也找不到话。这些年并州军确实屡战屡败没赢过,尽管大部分问题出在上层,但这话只能由别人来讲,自己说就太推诿了。
士兵神情憋屈,高顺却毫不在意。
他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故意撒盐般说道:“与屡战屡胜的王师相仿,并州军声名远扬,不过这名头却是屡战屡败的臭名。外州莫说同规格的州军,就是低几级的郡兵县兵,甚是亭一级的缉盗亭卒,提及并州军那都是要取笑几声。”
“所谓乌合之众莫过于此。”
一席话道出,军士们已然无地自容。
高顺虽有夸张之意,但实际情况也相差不大。可这真不能怪他们,以前己方各层指挥混乱,而敌人却是历代王朝都头痛的骑马部族,如何打得赢?
如今主帅从无能的张懿换为无往不利的王耀,主将也是练出大名鼎鼎陷阵营的高顺,营中各级军官也都是大比公平选出来的强者,要说就说现在啊!
时至今日他们肯定是无惧异族,何必要一直盯着以往劣迹去讲……
一时间,士兵们又憋屈又幽怨的望向高顺。后者见状面色严肃,沉声道:
“想要洗刷过往的耻辱,就需要酣畅淋漓的大胜!据探马回报,此山西面坐落有賊营,正是鲜卑步度根部。”
“步度根是以魁头之弟,于魁头死后继业,常率骑众犯我疆域,在五原、雁门和太原造下深重杀孽。恰好并州军兵源多出自此
三郡。残害你等父母胞兄、亲戚姐妹之仇敌在前,尔等该当如何!?”
听见敌賊竟近在咫尺,全军将士顿时一片哗然。然而还没等他们思索,高顺一句仇敌在前,又叫军士红了眼。
并州常年被异族侵扰,无论是哪个郡县,誰家亲人没被胡賊残害过?
昔日力薄无能为力,仇怨只能深藏于心,此刻高顺提及此间,顿时激起士兵们积存已久的怒火。
乌合之众的耻辱名号,逝去亲眷的音容笑貌,两者同一时间浮现于心,折磨得军士们几欲发狂。
杀杀杀!
踏破西面那鲜卑賊营!砍死那些罪孽深重的狗贼!剁下他们的头颅!
耻辱与仇恨,只有鲜血才能洗刷!
“血债血偿!将军您下令吧!”
一个军士忽然开口,就似点了干枯的柴堆引发连锁反应。一个又一个的兵士举起刀枪,声嘶力竭的高喊道:
“杀光异族杂碎!报仇雪恨啊!”
“血债血偿,请将军下令!”
“将军大人,我等请战!”
见军心可用,高顺默然颔首,旋即一把拔出直插在地的长枪、高呼:
“报仇雪恨就在今日!”
“杀杀杀!”
全场将士闻言,纷纷咬牙切齿的大声附和:“报仇雪恨就在今日!”
“杀杀杀!”
寒风凛冽,暴雨依旧,然而士兵们此刻竟丝毫不受影响。虽然冰凉的雨水早已浸湿了甲胄,但无法浇灭那熊熊烧的复仇之火。他们嘴唇冻得失去血色,脸庞却红润,胸膛却是一片滚烫!
吱嘎一声,营前辕门大开。
在这黄昏时分,密密麻麻的军士持械而出,悄无声息的杀向西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