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黄门神经兮兮的,给王耀发诏,人家远在朔方他搁太原来发。而王耀统管新军他硬跑并州军来,还不准
别人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傻笑,这脑袋里……
指不定有啥毛病。
念头至此人人自危,原有的不满也渐渐散去。何必与犯癫的人计较?
跪就跪了,还能咋的?等左丰清醒过来,这场闹剧自然也就结束。
“左公公。”
正当众将认栽之际,就见一票高大精壮的军士从营外行来。队伍当头是名气宇轩昂的俊面将军。此人威仪庄重,气度不凡,一举一动皆溢散出从容。
一席明光铠打磨得发亮,在阳光的照耀下,每一片甲叶都熠熠生辉。
随行进,其腰间系挂的郡守大印左右摇晃,时刻彰显着主人的显赫地位。
久驻晋阳,又曾受其指挥,州军的将领焉能不识王耀。一时间众将心中疑惑,却也是齐齐朝来者抱拳,恭声道:
“见过王郡守。”
如今王耀肩负众多头衔,既是戎边校尉又是朔方郡守,但尊称还是以高的来,一郡太守的品阶自然比校尉高。
“不只是郡守了,还是临戎伯。”
微微一笑,左丰终于开口。
只见他高举手中诏,大声道:
“朔方郡守、并北戎边校尉,王耀接诏!”
二话不说,王耀当即伏跪,其身后军士也齐齐伏地。营帐间观望的士兵们听闻此话,也全都跪倒于地。
一时间,只有左丰依旧站立。
他摊开诏,抑扬顿挫道:
“皇帝敕
曰:太原有忠良王耀,于国家危难自募乡勇讨贼。功成归返太原再镇黄巾余孽白波,继而星夜领兵西行,收复边陲重地朔方全境。威降南匈奴臣服,名传域外,汉北异族无不胆寒。”
“诏曰:耀不辞艰辛,为国扬威不畏苦恼,当为世人楷模。收回朔方一有重回汉武鼎盛之兆,朕心大慰,若汉臣皆如王卿,汉祚岂不昌隆?愿卿家恪守本心,护并州安宁。胆敢犯境残害我汉民之贼,全当杀之诛之,不可放任做祸。”
“赫赫之功,焉能不赏?朕任卿为戎边将军,除本部新军外再领并州军权。加封临戎县伯,世袭罔替永不废除。”
合上诏,左丰笑容满面。
“王将军,接诏吧!”
“臣王耀,叩谢皇恩!”
起身接过诏,望着缓缓起身又再次朝自己躬身行礼的将领们,王耀心中已然安定。这一次诏与上次相比,程序化少了很多,取而代之的是口语化。
这也代表皇帝并非走个流程,而是他王耀真真正正的进入了刘宏眼中。
口语化并不是随意,而是亲近。
毫无疑问,这是个很好的信号。
放在眼下更是犹如神助,就是不杀张伦,倍受皇恩的自己也有把握平定这场州军动荡。但他只为安抚么?王耀要的是并州军真的归顺于他、效忠于他。
故此,该死的人还是要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