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贼军庞大,足有十数万,各部组成复杂且不相识,极易安插细作。”
“卢公可命细作探查到营内粮仓位置,伺机待命,听令行事。”
听到这,有些困乏的将领才来了精神。两人张口欲言,却被卢植挥手制止。这位老儒将双眼微眯,认真的听着。
见状,众将也全都竖耳聆听。
“我军压前,贼营势必严加戒备。届时每日可遣战将前至贼营挑衅。张角在等长社捷报,此前定不出战。而我军寻衅行为,也让其认定我军急切求战。”
“他只会龟缩营中,全力戒备。”
众将听声颔首,如果这般行事,张角肯定认为朝廷一直在催,卢植顶不住压力才迫切求战。而越是这样他越不打。
只会严令兵卒戒备,毫不松懈。
见王耀有理有据,将领们也不再因为卢植的面子而听,确实有了兴趣。
“倒是快说,别这么扭捏!”
“继续啊!”
微微一笑,王耀目有精光。
他猛然抱拳,肃声道:“此时可让十余轻骑褪去甲胄、换上朝廷信骑着装,连续十日自远方而来,入我大营催促。”
“‘无奈之下’,卢公不得已只能
派出万余精骑星夜支援幽州。毕竟郭刺史都被南阳贼人所杀,不去挽救大局……”
“幽州就真的危险了。”
卢植闻言神情一怔,旋即若有所思。
“然而万余精骑行入河间,即可分兵两道,从尚在我们掌控之中的常山国、清河国调头回走,潜伏巨鹿左右!”
“而我本阵大军因为分兵,已无力与张角正面作战,自是拆营后撤。”
“此刻无论张角追不追击,营中防备都会松懈。细作即可趁机放火!烧粮为主,烧营为副。不说火烧连营,只要能毁去半数存粮,贼军士气自会低迷。”
“粮草告急,贼道只得归返巨鹿。然拆营撤返之际,我阵本军即可前攻!”
待到王耀说到这,满帐将领已是双目放光,接话道:“潜藏于常山、清河之万余精骑,也可趁机而动!左右杀出……”
“突袭贼军两翼!”
“正是。”
昂首挺胸,王耀斩钉截铁道:
“如此,贼军虽众,却必败无疑。”
“好计!”
卢植拍手,大笑抚须。
王耀此计虽然很多地方都较为粗糙,但是主体完全可行。只要自己稍加改善一下细节,就不信那贼道不上当。
砰——
猛然拍击帅案,卢植肃然起身。
在——
一干将领立刻站正,躬身抱拳。
铿——
抽出利剑,卢植高举于天。
“贼军军寨东移百里,实在目中无人,是看不起我卢植!”
“传令下去,北军大营西移百里!”
“两军对垒,本帅倒要看看那贼道能够如何!还有,派人去贼营前喊战。言语张角但凡是个男儿,就别狗缩!”
“喏!”
众将大笑领命,猛甩披风转身离去。
途径王耀身旁时,纷纷投来亲近善意的目光。而那虞谦,更是意气风发,仿佛因为认识王耀,也跟着荣光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