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我们的事业刚起步,只是一家小小的加工厂,而谢行简和我们不同,他是含着金汤是出生的富家公子,我们努力的终点,是人家的起点。
崔衡阴差阳错碰到了一个贵人,替他牵了个线,请了一个大客户吃饭,而谢行简恰好和那个大客户有约,一起跟着来吃顿饭。
饭桌上,我和崔衡像两只哈巴狗一样,点头哈腰地向大客户赔笑,敬酒,一杯又一杯的酒水灌进肚子里,但是大客户松口签约的意向依然不高。
“我有一批国外的货需要加工,货值大概一千万左右,要吗?”突然,一直当旁观者的谢行简开口了。
他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
喝得吐了两次的崔衡,顶着血红的脸,激动地问,“谢总,您说的是真的吗?我当然接!保证按时按量完成!”
我也喝多了,坐在那里晕乎乎地看着谢行简。
“有个要求。”谢行简抬手,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,“我要她陪我一晚。”
我的酒瞬间醒了,震惊地看着口出狂言的谢行简,他是疯子吗?
那时候我刚和崔衡领了结婚证,正是新婚期间,谢行简就这样嚣张地提出一个变态的要求。
单子肯定没谈成,崔衡砸了饭桌,和谢行简打成了一团,最后在医院待了几天。
从那以后,崔衡和谢行简的梁子便结下了,哪怕我们的公司再难,也绝不去接谢氏的单子。
直到这两三年,我们的公司实力壮大起来,崔衡更是会找准时机抢谢氏的单子。
谢氏公司产业巨大复杂,手工工艺品只是其中一项产业,偏偏谢行简接手了这一项,正好和崔衡形成竞争。
车子在一处别墅门口停了下来,谢行简进了门,里面坐着七八个人,气氛比较严肃。
“谢总,这是万律师,是国内顶尖的刑事律师,”一个男人起身迎接谢行简,介绍道,“那位是刘局,我已经把您收集的资料给了他。”
谢行简落座后,和在座的人一一打了招呼。
我飘在半空看着他们的脸,听着他们说话。
越听,便越惊心。
我才刚死,谢行简已经拿到了不少值得怀疑的证据,比如他说过的关于我要去旅游的微博,比如崔衡为我买过巨额保险,受益人是他,比如崔衡给了王姐老公一大笔钱。
随后,他又拿出崔衡和宋柔成双入对,甚至是床上缠绵的照片。
“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让警方怀疑楚冉冉是他杀,我可以继续调查下去。”谢行简神情冷冽。
刘局拿起那些照片查看完后,表情也很严肃,他答道,“这些应该是我们警方的事,你提供的资料和证据,确实让人不得不怀疑崔衡有杀人动机。”
这意思是,警方会介入。
我心里一喜,激动极了。
随后刘局接了个电话先离开了,谢行简继续和其他人聊,我这才知道,其实谢行简手里有不少崔衡的商业把柄,有几个证据,更是可以让崔衡进局子里待着。
直到凌晨三点,这场讨论会才结束。只剩下谢行简和另一个男人,那个男人我见过,就是当年崔衡想谈下来的大客户,郑见知。
郑见知问,“楚冉冉都死了,你才整垮崔衡,是不是太晚了点?”
“不晚。”谢行简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,胸口的白菊已经被他取了下来,正捻在手中。
“这样她就不用跟着崔衡受罪。”他淡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