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朵三郎和三朵还小,放他们在家里,季歌也不放心,便想着索性把他们带身边,自个多多注意些。
背个小竹蒌,里面放着水壶和布巾等,关好门窗,五人往南边的大山走去。
“二郎,这是上哪去?”一位扛着锄头的阿伯问道。
刘二郎停下脚步,对着那阿伯笑了笑。“花伯好,我们到南边的山里瞧瞧。”
花伯看了眼季歌,又看了看双胞胎,最后目光又落到了刘二郎身上,好心提醒着。“那山里不太-安生,你们进去不妥当,家里的菜我们俩口子也吃不完,你们也甭客气,缺了就自个进菜园摘去,老了也不能吃,白白扔了可惜。”
花伯就一双儿女,大女儿嫁了人家,是外村的,离这有好几十里路远,也就逢年过节回来看看俩老。小儿去年开始在外面奔波,具体不知道干什么活计,年底的时候才归家,堪堪过了年又匆匆走了。
刘二郎听了这话看向一旁的大嫂。
季歌抿嘴露出一个善意的笑。“谢谢花伯,你这心意我们领了,只是,这进山也不光是为了寻野菜,我还想着有没有野果子,解解馋也是好的。再说,家里事情少,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走动走动。我会多多注意的,就在山的边缘寻摸,绝不往里头走,倘若这四孩子有个什么事,我对不起大郎,也会良心不安的。”
“好吧,可得谨慎些,竖起耳朵注意周边的动静。”花伯见季歌说话有条有理的,也就没多掺和了,毕竟是别人家的事,不好过多说话。
季歌和刘二郎都连连点头应着。
和花伯分开后,又遇着了两个人,他们熟络的和刘二郎打着招呼,仅仅只是问了两句,没有多说什么。
一路过来季歌发现,二朵和俩双胞胎可真内向啊,遇着人了不仅没有喊人,反而垂着脑袋盯着地面,这可不太好,得想办法改改才行。
进了山,四人细细转悠着,还真找着了些能吃的野菜,野蒜和马齿苋。现在是八月,果子成熟的季节,慢慢悠悠的找啊找,木莲暂时没有找到,却找了好几种能吃的野果子。
“大嫂我听见有水声,应该有条溪涧,咱们过去吧,说不定能摸到鱼呢。”好些天没沾荤,说起鱼这个字眼,刘二郎就有些馋了,眼睛都微微发亮,说话声也大了些,透着跃跃欲试的兴奋激动。
说起来,季歌也馋了呢,舔舔唇,她道。“好,咱们过去瞧瞧。”
走了小小一段距离,果真有条溪涧,溪水清澈见底,能清清楚楚的看见,在水中游荡的小鱼,溪水深处隐约可见有巴掌大的鱼在游走着。
几个孩子都盯着那溪水深处,唯有季歌看着跟前的小鱼,满脑子都是火焙鱼的各种做法。口水在口腔里哗啦啦的冒着,她忙咽了咽,问旁边的刘二郎。“这小鱼要怎么捉?”
“鱼太小了,都不够塞牙缝。得抓那巴掌大的巴,看我的。”刘二郎显然是轻车熟路,在周边仔细的找了个树枝,拾掇好后,他挽起裤子,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溪水里,一点点慢慢的往里靠。
站在岸边的几人,紧紧的盯着他,紧张的连呼吸都不知不觉中放轻了。
能不能打牙祭,就算二哥的了!
刘二郎没让众弟妹失望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麻利的叉到了四条鱼。“今天咱们有口福了。”那乐滋滋的神情,让他有了个十三岁孩子应有的模样。
“抓着了就上来,别在水里浸着,这山泉水凉着呢。”季歌提醒了句。
刘二郎随手扯了几片芋头叶,拽了条细藤,把四条鱼细细的包札好,放进了小竹蒌里。
季歌看着那水边的芋头,暗道把这美味给忘了。“你们坐着再歇会,我去整些芋头,回去煮着吃。”
芋头好吃归吃好,就是有点儿棘手,芋头皮内含有碱性很强的黏液,清洗的时候得格外注意,芋头的梗茎也是个好物,她一并也采摘了些。
“不要动它,待回去后,我自己来清洗。”季歌将芋头和梗茎妥当的搁进小竹蒌里,还用叶子和别的物隔开。“日头还早,咱们再转转,找不着果子,就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