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。”三朵和阿桃搁了手里的活,起身走到了季歌的身旁,送着她出了家门,才关紧了大门,回屋继续忙着。
未时初,冯婆过来拿了牛奶布丁,打开盒子瞅了眼,好心情的和季歌唠了两句,才一脸愉悦的离开。
申时过半,刘大郎一身汗水走了过来,身上灰扑扑的,热气腾腾,明显的是刚刚干完重活。“媳妇,收工过来看看你。”
“这活忙完了?”季歌拿出帕子递给了他,又拿出水壶。“坐着歇会喝口水,二郎归家了?”
“忙完了。他和阿玮在跟别人唠磕,估计一会就会过来。”刘大郎瞅了眼摊子。“快卖完了,我在这里等你,咱们一起回家。”
季歌听着笑着道。“正好,一会让二郎推着摊子回家,咱俩去逛逛,花大娘今天过来了,她闺女生了个男娃,有三个多月了,明天下午她带我过去认认门,就在东城的大康胡同,我寻思着该拎些什么礼品上门好。”顿了顿,又道。“我一直想孝顺大娘呢,在清岩洞时多亏了有花伯和大娘帮衬着。”
“打个长命锁?”刘大郎思索了番开口问着,又说。“四月份从杨大伯家买了四对小鸡回来,去年养的鸡,正是肉嫩的时候,咱们再捉只母鸡,买些大红枣等。”
季歌眼里堆满了笑意。“我也是这般想的,再添两样糕点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糕点你自己做还是去铺子里买?”
季歌琢磨了下,往大郎身旁靠了靠。“咱们这关系比较亲密,我觉的,拎着自己做的糕点要好些吧?这又不是别的,外头买的话好像刻意了点,倒没那么亲近了。”
“你手艺巧,做出来的糕点不比店铺里差,中午的时候再做罢,我帮你。”刘大郎想,明天应没有活罢?
眼看就要申时末,刘二郎和余玮高高兴兴的走了过来。
“刘大哥又有一桩活了。”余玮一脸的兴奋,说完,颠颠的跑到了余氏的跟前。“娘,今天挣了六十钱,明天的工钱要高些,给八十。”
余氏看着儿子的笑脸,拿出帕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,眼里满满的全是慈爱。“今个晚上给你做红烧肉吃,累不累啊?先回家罢,冲个澡歇歇,卖完了摊子上的吃食我就回来了。”
“娘不用做红烧肉,整点小炒肉就行了,今天中午伙食不错,吃的很好。”说着,余玮又道。“娘我等你,咱们一起回家。”
那边,糕点摊子的糕点全部卖完,刘大郎和二弟说了声,又和余家母子说了声,拿了点钱夫妻俩去了最近的回兴街。
回到家后,饭已经煮上了,三朵正在洗菜,阿朵忙着切菜,二郎蹲坐在火灶前,三郎坐在堂屋里温习着白天学内容,饭后是一家人识字时间,他也不想夜里费灯油,便把能利用的时间都利用上,尽可能的既顾好了自己的学习又能教好家里人识字,好在他年岁小,现在学的都是基础,还是比较轻松的。
吃饭时的氛围很是其乐融融,饭后琐碎活拾掇妥当,搬了桌子和竹塌一家人凑在屋前识字,待天色开始模糊时,学习时间结束,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磕。
季歌想着孩子们年岁渐长,有些家长里短的人情世故,便没有避着他们,趁着这闲暇时光略略提起。“我想着寻个时间,请花伯和花大娘过来吃顿饭,那会他们搬离清岩洞时,对咱们照顾颇多,比如那半亩地山,家禽以及石磨等,零零碎碎,直接给钱的话,花伯和大娘怕是不会收,我琢磨着不如送两身衣服,往后日子还长着,逢年过节就当长辈孝顺,就算隔的远平日里也多走动看望看望。”
“大嫂的生辰快到了,正好可以请花伯和大娘过来吃饭。”刘二郎立即就到了这层。
刘大郎点着头。“对,这说法正好。”
“往后能经常看见大娘吗?”三朵眨巴着眼睛问。她可喜欢大娘了,像奶奶。
阿桃应道。“是的。咱们能经常见着大娘。”
三郎虽没有应话,心里却是清楚的,觉的大嫂的做法很好,和夫子教的为人之道是一样的。
夜色渐深,起了凉风,一家人才停了说闹,各回屋里睡觉。
刘大郎松松的搂着媳妇。“明早把一天的蛋糕都做出来罢。”他明天有活,中午不着归家。“当天做当天卖也没甚。”就隔了几个时辰。
“也好。”可说到心坎里了,季歌甜滋滋的应着。中午她就做两样送礼的糕点,这回只是去认认门,不会停留太久,让余婶帮着顾会摊子,真不出摊的话,一下午也有二三百呢,怪可惜的。
夫妻俩又说了几句贴心话才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