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。”高兴轻轻点头,目光转向方雨欣,“她曾对我提起过您,我在网上也见过您的风采。再看到您这根拐杖,正宗的黄花梨,不言而喻。”
“很好,你的观察力相当敏锐。”汪大师点头称赞,眼中流露出赞赏的光芒。
站在一旁的汪志锋也显露出了浓厚的兴趣:“这位小兄弟难道能一眼就分辨出安南黄花梨和海南黄花梨的不同吗?”
“这位是?”高兴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。
“我的侄子,同时也是海林博物馆的馆长。”汪大师介绍道。
“啊,你好你好。”高兴连忙伸出手去握手。
海林博物馆,原名其实是临大博物馆,后来因为转型为私人经营而改了名。
高兴依稀记得自己小学毕业旅行时曾去过那里,那次初见博物馆的华丽景象至今仍让他记忆犹新;而听完解说后,他对古董的价值更是有了深刻的认识。
高兴心想,自己走上鉴宝这条路,或许与那段儿时的记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面对馆长的提问,高兴自然要尽力表现,他微笑着解答:“拐杖上有一个非常醒目的实心鬼眼,这是入门级别的辨识特征。”
根据结论反推论据,这已经成为高兴近期直播的常态,他的技巧也越发炉火纯青。
汪志锋显然被高兴的分析所吸引,他反复打量着伯父的拐杖,低声自语:“安南黄花梨也有这样的鬼眼,到底该怎么区分呢?”
汪大师慈爱地看着侄子说:“不明白的地方就先记下来,等回去我再教你。”
接着,他转向高兴:“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深入聊聊怎么样?站在这里交谈也不太方便。”
“好啊。”高兴爽快地答应了。
他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,毕竟,博物馆馆长意味着稳定的古董销售渠道,若是能拉近关系,未来就无需再通过繁琐的拍卖流程了。
至于之前让他稍感不悦的方雨欣,在三位古董行业的专家面前,她只能做些开门、倒水之类的琐事,偶尔插不上话,这倒也变得容易接受了。
在临时的会客室内,高兴讲述起自己童年参观海林博物馆的往事,汪家人听得津津有味。
“你那次参观,是多少年前的事了?”汪大师主动问道。
“大概是九年前吧,那时候博物馆还叫临大博物馆。我记得解说员是个中年阿姨,她告诉我们馆长为了收购古董花费了不少心思。”
“九年前,那时我正在曼彻斯特读大学本科。给你解说的,应该是我母亲。”
汪志锋紧锁眉头,似乎有话想说,却又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化作一声轻叹:“唉。”
“我的弟弟和弟媳,都已经不在了。”汪大师平静地叙述着,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,对于生死已经看得很淡。
“请节哀。”高兴不知该如何安慰,只能简单表达自己的哀悼之情。
“过奖了。”汪大师微微颔首,表现得十分谦逊,“听说你是临大大学的学生?”
“是的,我是历史系二年级的学生。”高兴答道。
“哎呀,你这眼光可真是了不起啊!”汪大师竖起大拇指,赞不绝口,“就连我那些从小在古董堆里长大的朋友们的孩子,也未必能有你这样的洞察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