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达对着顾行之一抱拳,“竟不知这毒妇胆敢做出此事,我等差点被骗。”
他怒目而视,抬起右手朝后扬了扬,他身后立马走出两个官兵,作势要抓住张锦钰。
“将此妇带去后院浸猪笼,沉塘!”
李达掷地有声地宣布着张锦钰的结局。
张锦钰怒极:“顾行之,若我今日不能从侯府安全走出去,那我的人会带着林嬷嬷和所有证据去敲鸣冤鼓,届时你们侯府定会身败名裂,你也休想再要做官。”
顾行之走到张锦钰身旁,动作轻柔地将张锦钰耳边的鬓发拢到耳后:
“你还是太天真了,不过你一个商户之女,不懂官场之事也正常,那我就大发好心地教教你。”
“你人死了,真相如何都凭我来说,这叫死无对证。一个已死之人,一个马上任职的户部官员,你觉得府尹大人相信谁?这叫官官相护。”
“唉,”顾行之故作惋惜,“你要是乖乖听话,我也是能容你在侯府有一口吃的,怪只怪你格局太小,非要闹到如今鱼死网破的地步。”
张锦钰睨了顾行之一眼,一字一句道:“今日你的所作所为,我受教了。”
在顾行之手离开她脸庞之际,张锦钰身体轻轻一扭,竟直接摆脱了身后官兵的挟制。
她握住顾行之的手腕,向上一提,然后瞧准他下巴,另一只手狠狠地揍了上去。
这拳用了十成力,打得顾行之眼冒金星,口中登时充满了血水。
他惊讶地望向张锦钰,她竟有如此身手?!
张锦钰没有理会顾行之的惊讶,下一瞬又闪身到他面前,然后像提小鸡仔似的将他从地上提起,另一只手则放在他的脖颈处。
她的嘴贴在顾行之耳边,“行之,你或许还是不够了解我,我张锦钰做事,向来是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”
张锦钰挟持着顾行之,对着李达和顾行义道:
“让开,不然我就杀了顾行之,今日我若死了,一定会拉顾行之陪葬。”
李达急了,“不可胡来。”
侯府三爷的事最近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,他也有所耳闻。
都说这侯府三少奶奶是商户女,待人行事不同京中的那些贵妇般,谁知道竟这么不同常人!
本以为这五百两能轻松到手,谁曾想居然闹成如今这个样子,早知道他就不接这个活了。
“所有人退后,张氏,你将手松一点,万不可伤到顾大人。”
张锦钰顾着和他们说话,掐着顾行之的手一时重了几分,经李达一提醒,她才发现顾行之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。
她急忙松了些力气,让顾行之得以喘口气。
“不、不要放走她,快杀了她。”顾行之面色缓和后立马道。
张锦钰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气,顾行之大张着嘴,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美玉,带上所有人,我们走。”
……
官兵持刀一步步往后退,张锦钰则带着琼华院的一众人等,慢慢朝侯府大门口走去。
眼看着离侯府大门越来越近,顾行之渐渐开始慌乱,侯府不能再次成为京都的笑柄了。
他不停地给李达使手势,让他趁机动手,李达却像是看不见般,迟迟没给他回应。
顾行之着急得不行,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掉落。
此时张锦钰的状态也不是很好,她的精神高度紧绷,要时时刻刻注意眼前官兵的动向,还要防止其他方向的突然攻击。
“张氏,你在做什么?”
匆匆赶来的侯夫人大叫一声,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。
张锦钰一晃神,又因着掐住顾行之脖颈的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,此时竟稍稍僵住。
“就是现在!”李达大吼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