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,码头。
落日西斜,将天边染成一片紫红。
几艘大船驶进码头,船身通体黑漆,悬挂着一面玄色旗帜,上面画着翱翔的鹰隼,旗帜下立着一张巨大的牌匾。
在渔船里生活的渔民们争相跑到码头上瞧热闹。
有人问:“许久没瞧见这么多的大船一同驶进京都了,这是哪户人家?”
一头发花白的老渔民道:“不认识,不过我瞧那个旗帜有点眼熟啊。”
“齐大爷,你不是得了呆症么,咋还记得旗帜长啥样?”一渔民取笑道。
“嘿,你这高家小子,怎么同长辈说话呢?”
“齐大爷,我是杜家的。”
说罢,周围人哄笑起来,也没人再管那旗帜究竟代表着什么。
……
深夜。
琼华院里的众多仆人已经回房休息。
张锦钰躺在床上,呼吸均匀,已是入了睡梦。
美玉睡在外间的榻上,以防张锦钰晚上起夜时没有丫鬟伺候。
呲——
窗户纸被捅破。
声音极其细微,并没有惊动屋中睡着的两人。
一根极细的竹管伸进屋内,缓缓释放出一股烟雾,慢慢挥发到里屋中。
床上的张锦钰逐渐皱起眉头,开始挣扎着推开身上的蚕丝被。
身穿夜行衣的男人扎紧了自己脸上的面罩,在确认张锦钰中药后,轻轻推开了窗户,跳了进去……
翌日清晨。
琼华院的下人们都还没有上值,一个个睡得正酣。
院门处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。
珍珠睡在离院门最近的屋子,她急忙穿上衣服起身去开门。
可她还没到,院门就被人用力地踹倒了。
珍珠愤怒地看向来人,是一堆凶神恶煞的官兵。
珍珠在江南也与官兵打过交道,倒也不觉得害怕。
她挡在众人面前,厉声道:“你们是谁?为何乱闯我家小姐的院子?”
为首的一名官兵走到她面前,想直接推开珍珠:
“有人举报,说你们院子里窝藏采花大盗,闪开。”
却不料珍珠早有防备,竟未被推动。
“这是我们小姐的院子,没有什么采花大盗、采草大盗。”
为首的官兵对于珍珠的胡搅蛮缠有些生气:
“你阻拦官兵办案,莫不是与那采花大盗勾结,想要害你家小姐吧?”
他抬起右手,示意身后的官兵将珍珠抓起来。
珍珠眼看不妙,转头就朝张锦钰房间跑去,一边跑一边叫:
“小姐,有人闯进来了。”
为首的官兵皱眉:
“不好,一会儿采花大盗被喊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