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抓王韫秀的消息,是大汗亲自下的吗?”独眼狼来长安时接到的消息,只有边防图。
原麻子潜伏已久,是完全信得过的线人,加上抓王韫秀确实对边境有利,自然没有引起疑心。
可那位却说有另一股风,这让谨慎的独眼狼不得不思虑起来。直白的说,除了自己获取的情报,其余所有情报都值得怀疑。
毕竟北边的风,指代的可是草原王庭。
原麻子如坠云雾:“什么意思?”原麻子有些不懂,为何独眼狼会这么问。
独眼狼继续追问:“先回答我,抓王韫秀的消息,是谁给你?”
原麻子思忖片刻,走至一个简陋的木制抽屉前,取出一个牛皮纸,递了过去:“是右杀贵人给我的,说他接到了大汗旨意,让我们擒住王韫秀。”
独眼狼迅速接过,扫视一眼,是右杀的印章不假,而且很多狼头纹的防伪图标也没有任何问题。
左右杀贵人在草原,是仅次于的大汗的存在。很多时候,甚至可以代替大汗发号施令,是狼卫和大汗之间沟通的桥梁。
独眼狼眉宇皱的厉害,如果信息不假,为何那位会说北风不正?问题到底在哪?
独眼狼沉思良久,忽然想起了什么,他取出衣中的小黑剑:“你认识这个吗?”
原麻子放入手心,细细端详:“草原王庭货色?”
独眼狼瞳孔剧缩,原麻子只知道这是王庭货色,却不知道它背后的象征!
他立马抓住原麻子的左手手腕,手臂浑然有力,惹得原麻子隐隐发疼:“右杀贵人有告诉你,我们换了大汗的消息吗?”
这消息犹如一声轰炸的惊雷,原麻子满脸骇然,一时忘却了手腕传来的疼痛:“草原的大汗,换了?”
独眼狼放开高荒子,愤怒地直接把牛皮纸撕成了两半,扔在地上:“右杀有问题!”
当初草原换了大汗消息,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远在长安的右杀贵人,他却暗中隐瞒。
而真正让他确定右杀有问题的,是忽然记起的那四车泣鬼雷。这明显是为报复长安所准备,可报复长安的代价便是所有狼卫都会陪葬,这和那位给的核心——回家,完全就是背道而驰。
难怪那位会说:北边的风,歪了。毕破延在知道泣鬼雷的存在后,就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。自己的反应和那位相比,还是太慢了。
如果在右杀和那位里面选,独眼狼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。
“此话当真?”原麻子问道。
独眼狼拿起那枚小黑剑,神色无比严峻:“这是新任大汗的信物,见物如面!他连这个都没告诉你们吗?”
原麻子怔在了原地,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个忽如其来的事实。
如果独眼狼说的是真的,现在手持信物的独眼狼才是狼卫的最高指挥官。那抓捕王韫秀的任务,以及章萜生那边的任务,只要和右杀有关,就全是假的!
“他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?”
独眼狼大摇其头:“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,右杀定然有事瞒着我们,保不定已经叛变了。”
有人抓住这个信息差,把狼卫当枪使。
原麻子也被独眼狼的愤怒神色感染,这两位都是绝对效忠草原的顶级狼卫,更是行事多年的完美搭档,彼此之间无比信任。他一拳砸在木桌上:“别让我逮到那该死畜生!”
独眼狼和原麻子很快恢复冷静,但下一刻,他们意识到,他们疏忽了一个人——章萜生!他也被右杀误导了,现在说不定还在做什么的惊天错事。
“不好,章萜生!”
原麻子和独眼狼异口同声道,随后迅速披上斗篷,奔出了铁竹里,朝着某个神秘的地方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