哄笑声不绝于耳。
一片嘈杂中,人群中的少年直挺挺地站在那里,好半天才漠然地说了一句:“要打就打,尽说些屁话浪费时间。”
那群人被激怒了,立马开始动手。
南桥本来是转身想跑的,这样的场景不是她有胆量直面的,不惹事才是第一准则。
可她跑了没几步,又顿住了脚。
她认出来了,那个直挺挺的身姿,那个冷冰冰的声音……是他。
她莫名其妙想起邻居闲谈时说起的那些事,父母不要他了,他四处厮混打工,想要攒钱给阿婆治病……
其实恨不起来。
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忽然大声叫起来:“警察来了!快跑啊,警察来了!”
那群人呼啦啦一下像是受惊的鸟,转身四散开来。
南桥也拼命往巷子外面跑,却被一个追上来的人抓住马尾往旁边的墙上耸去。
那人骂道:“是你他妈报的警?”
南桥答不出话来,因为墙上有凹凸不平的砖块,她的额头重重地撞了上去,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沿着轮廓慢慢地淌了下来。
剧痛难当,但她怕的却不是痛。
伸手惊慌失措地一摸,她看见了暗红色的血液,心乱如麻。
会留疤。
会长成难看的印记。
去不掉了。
那人跑了。
南桥蹲在原地都快哭了。
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,有人慢慢地走到了她旁边。
“你,没事吧?”他的声音有些迟疑。
南桥转过头来,红着眼睛看他,不说话。
他的样子比她狼狈了不知多少倍,头发乱七八糟的,脸上青了一块,下巴也有点肿。
看见南桥流血了,他有点无措地蹲下来,想找点什么替她止血。
实在没带纸巾在身上,他有点尴尬,想学电视里演的那样撕下一块衣角替她包一包,结果……可能是衣服质量太好了,撕了好几下,纹丝不动。
结果更尴尬。
南桥破涕为笑,摆摆手,从包里拿出红领巾,往额头上轻轻地碰。
嘶——她倒吸一口凉气。
结果抬头再看靳远,他的表情比她还扭曲。
实在是很想笑。
靳远问她:“你没事吧?要不要去医院?”
南桥想到会长疤这件事心里就难受,摇摇头,把红领巾收了起来。
“这下才真是鲜血染红的了。”她自嘲地说。
“起来吧,别坐地上。”靳远把手伸给她。
南桥抬头看,那双修长的手长了很多茧,厚厚的,也许是做了太多家务,也许是弹吉他所致。明明是很好看的一双手,却充满了与他年纪不符的岁月感。
她握住了那只手,稳稳地站起身来。
靳远一声不吭地送她回家。
她间或问一两句:“他们干什么找你麻烦?”
“搞音乐,争场子。”
“这么小年纪不读,你觉得搞音乐有前途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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