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会丢我的人。”易嘉言把话接了过去,朝她眨眨眼,“只会帮我吸引全场的目光,对不对?”
好像是胸腔里安了一颗□□,一下一下,她清晰地听见了倒计时的声音。
她模模糊糊地想着,为什么要吸引全场的目光呢?
只要他看着她。
只要他看着她,就好。
***
隔日,易嘉言很早就去学校接到了南桥,先带她去了服装店,再带她去做头发、化妆。
她像是忐忑不安的小玩偶一般,在琳琅满目的衣服堆里晕头转向,却由着他来挑选,在她试穿的几套衣服里颔首微笑,然后随手一指:“这个好看。”
她怀疑自己其实压根不记得刚才穿过那一件了,反正他说好,她就晕乎乎地跟着点头,哪怕穿的说不定是只麻袋,她也乐呵呵地接受。
做头发和化妆的地方是一所很雅致的玻璃屋。
大抵搞这一行的都爱把所有最夸张的东西往脸上头上弄,所以叫henr造型师才会看起来那么浮夸。
南桥胆战心惊地指了指那头五颜六色的火鸡头:“我,我不会也变成那样吧?”
henr了易嘉言一眼,幽怨地竖起兰花指:“你瞧瞧你,给我带了个什么人来。小姑娘家家的,这么不会说话!”
南桥脸一黑。
这男的怎么这么……这么软绵绵的?
却见他翘着兰花指从下到上地抚摸一遍火鸡头,情深意重地说:“我可是做了六七个小时才做出来我这发型的,爱不释手呢!”
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。
南桥一头黑线地坐在那里,却看见镜子里的易嘉言似笑非笑地说:“不用担心,他对自己的审美定位虽然歪了点,对顾客的定位还是很准的。”
henr了一声,摸了摸南桥的头发:“发质不错。”
南桥的心才刚刚提起来,就听见易嘉言说:“刘海不用动,就那样。”
“刘海多土啊!不行,不能这样!”henr来是固执惯了,对自己的判断十分信任,眼看着就要伸手去撩拨她的刘海。
易嘉言几乎是立马伸出了手,精准地握住了henr手腕,沉声念出他的名字:“刘恒瑞!”
目光如炬,言辞凿凿。
气氛僵持了两秒,henr他两眼,收回手来。
“成成成,不动刘海,不动总行了吧?”他翻了翻白眼,“真他妈服了你,认识那么多年,还是这么欺负人。”
易嘉言瞥他,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:“我欺负人?哪次来这儿没被你宰?一会儿刷卡的时候我只求你不要欺负我。”
南桥怔怔地从镜子里看着他,心情似是海上起起伏伏的一叶扁舟。
为什么不动刘海?
他早就知道是不是?
却见易嘉言只是带着笑意瞥她一眼,接着便坐到了一边,随手拿了本看。
南桥的目光移不开,只能一直追随着他。
henr睛很尖,不过是扫了几眼,就隐约看出了她刘海之下的秘密。
可南桥不在乎,她在乎的从来就不是陌生人的眼光。
henr低了声音问她:“去不掉吗?”
“疤痕体质。”
“要不要我给你遮一遮?”
“这么突兀,遮也遮不住。”
henr疑了两秒钟,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我以前腿上有块疤,去医院用液氮处理了,现在虽然有印记,但也不会是肉痕了。”
南桥诧异地抬头看他。
他却微微一笑:“小姑娘,怕痛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