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有靳远在她身边,她还会不会这么心心念念着易嘉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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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市的夜色总是与阑珊二字不沾边,夜生活多姿多彩。
沈茜骑着自行车赶到湖边的酒吧一条街,被大门口的保安拦住了:“哎哎哎,这里是步行街,不许把车骑进去!”
沈茜索性跳下了车,把车往旁边一扔:“那你给我守十分钟,我出去找个人,马上出来啊!”
“哎,哎哎,你搞什么啊,我又不是守车的……”保安还在嚷嚷着什么,却被沈茜全然抛在脑后。
她一头扎进人来人往的酒吧街上,冲破拥挤的人潮,一直挤到一间很复古很有格调的酒吧门口,抬头看了看。
远冬。
是这里了。
踏着摇滚乐与鼓点的鼎沸之音,她走进了大门。昏暗的灯光里,木质舞台上是正在演奏的乐队。
挥汗如雨的是鼓手,忘我弹奏的贝斯手,歇斯底里像是用生命在唱歌的是主唱兼吉他手,乐队的名字叫nd-haser,追风者。
台下的男男女女都像是疯了一样,在酒精的作用下与台上的人一同吼着,他们不顾一切地呐喊,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忘我歌唱的人。
沈茜站在原地,看着这光怪陆离的一幕,又忽然很想笑。
一曲终了,台上的人睁开眼睛,于人群中看见了沈茜。
他跳了下来,拨开闹嚷嚷的人潮,一路走到沈茜面前:“怎么想起来看我了?”
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嗓音。
沈茜递了瓶矿泉水给他,却被他拒绝了,他随手拍拍一旁的女人,指了指她手里的酒杯。那女人红光满面地递给他,明明年纪挺大了,眼睛里还有少女一样的火光在烧。
他一饮而尽,面容沉静地看着沈茜:“问你话呢,找我有什么事?”
沈茜看着他,好半天才说:“我找到南桥了。”
也就是一瞬间的事,年轻的男人指间蓦地一松,酒杯顺势而下,落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然而台上的鼓手还在拼命打着架子鼓,贝斯手也在拨弄着令人热血沸腾的旋律,这点声响根本不足以引起什么动静。
可是对于靳远而言,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按下消音键。
他定定地站在那里,隔了好几秒,忽然伸手握住沈茜的肩:“你找到她了?她在哪里?”
“就在北市。”
靳远年轻的面庞上骤然间闪过很多情绪,惊喜,讶异,不可置信,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……统统都被沈茜尽收眼底。
她感受着肩上那双手似乎在隐隐颤抖,而面前的男子也仿佛从刚才那种迷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,眼里是很久很久都没有重新起过的星光。
“你要去找她吗?”她问。
“为什么不去?”他松开手,把吉他取了下来,咧嘴一笑,随手递给旁边的人,“走!”
“现在就去?”
“现在就去!”
他忽然间爽朗地笑起来,步伐轻快地走出了酒吧。
胖子和大春在台上不知所措地叫着他:“阿靳,你去哪里啊!”
靳远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,一路奔进了苍茫夜色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