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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人气的跳脚,杨凡却毫不停留,直入正堂。
除了端坐高案上的老熟人窦奉操之外,两侧的衙役与水火棍都给杨凡极度熟悉的感觉。
然而,第一眼看到原告,杨凡就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:
找这么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来,背后之人不会是打定主意让这老头气死在公堂之上吧?
真要是这样的话,杨凡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。
很显然,窦奉操也有这样的担忧。
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,忽然
间竟然有些惺惺相惜,同情对方。
偏偏那糟老头子坏的很,眼见杨凡一到,立即嚷嚷起来:
“小老儿要告的就是他,奸民杨凡,奸掠百姓,欺压良善。”
这车轱辘话来来回回,就这么两句,没得让杨凡心底鄙视:
派人来告刁状都不专业,就教唆了这么两句,哪有什么说服力啊?
不等大令开口,杨凡抢先问道:
“小子自问未曾得罪过老丈,为何老丈要告我?”
那糟老头子被杨凡问了个措手不及,迟疑了半响,又对审案的窦奉操叫道:
“小老儿告的就是他,请大令将他下狱治罪。”
窦奉操满头黑线,一拍惊堂木喝道:
“放肆,本官如何断案何须你来指指点点?况且……”
“大令且慢!”
窦奉操还要叽叽歪歪,杨凡却感觉到了不对,赶紧打断窦奉操的话,上前扶住那糟老头子。
果然,这时候这位原告已经开始气息急促起来。
还真是打的这个主意啊。
杨凡又惊又怒,对这些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禽兽越发厌恶。
窦奉操也发现了不对,脸色更绿了。
这要是原告死在万年县的大堂上,他这个县令也就不用干了。
幸亏杨凡前世是医学方面的研究员
,对急救知识十分熟悉。
这时候大堂上也没人计较什么身份尊卑了,又是喂温水又是叫大夫的,被杨凡指使的团团转。
可大夫来的倒是快,老头儿的情况却没有好转,似乎还有恶化的迹象。
这可把窦奉操给急坏了,团团乱转,却束手无策。
他已经可以想见,明天朝堂上那些觊觎他位置的人是怎么弹劾他的了。
可就在这个时候,杨凡突然走到老头儿的身边,附在他的耳朵上,轻声说了一句什么。
也是奇怪了,听完杨凡的话之后,老头儿两眼一亮,气息马上就稳定了下来。
这下大夫就有用武之地了,先是扎了几针,又开了个温养的方子,终于全须全尾的把老头儿送出了衙门。
窦奉操这才大松了一口气。
不过他也好奇,忍不住问道:
“杨郎君,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?”
其他的公人也都转过头来,好奇的盯着杨凡。
杨凡苦笑,十分无奈的说道:
“还能说什么?这老头儿就是在家,也是命不久矣的模样,来县衙这么闹,无非是为了几个钱而已。”
“所以我告诉他,只要他能安安稳稳的回到家睡上一觉,我就给他一贯钱。”
窦奉操目瞪口呆:
还可以这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