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凡对此一无所知,他早就对这臭道士又傲又倔的臭屁样子不满了。
有了打脸的机会,他怎么会放过?
在钱道人轻蔑的视线里,杨凡开始忙忙碌碌。
首先让刘老汉带人,从庄院里寻来一根海碗粗的新竹,作为主干。
而后,又指挥几个庄户,在离井口五尺远的地方打桩。
因为担心影响到井口的稳定,这桩打的十分小心,花费时间自然不少。
钱道人开始还带着嘲笑的心思,冷眼旁观,看着杨凡瞎折腾,准备看杨凡的笑话。
可当他看见庄户们在杨凡的指挥下,将那根四丈长的竹竿绑在桩顶的时候,钱道人已经笑不出来了。
庄户们还在忙忙碌碌的,看不出杨凡想干什么,钱道人却已经看出来杨凡的打算了。
就在钱道人脸色阴晴不定的时候,杨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边,突然出声问
道:
“道长知道这是什么了吧?”
钱道人先是吓了一跳,可什么火气都发不出来,脸色也不甚好看,只闷闷的说道:
“桔槔而已,有什么了不起的?”
“是吗?”
杨凡笑了笑,没有戳破钱道人死撑的脸皮。
所谓桔槔,也叫称杆,在中国古代被广泛运用于取水设施上。
到了现代,西风东渐,有了专业的学科物理,桔槔的说法才渐渐的少了,取而代之的是翻译自西方的称谓——杠杆。
做法其实很简单,就是利用杠杆原理,用更小的力气来移动更重的物体。
杨凡知道钱道人不服气,也就没有抓住不放,更没有挤兑对方,逼迫老道士吃葫芦。
不过嘛,既然要做,肯定要做的更好。
虽然杠杆的投入,让打井的速度有所提升,从井下挖出来的泥土,可以更快更省力的从井底提上来。
但杨凡还有更好的做法。
第二天的时候,杨凡再次招呼庄户们动手,在井口的另一边,也竖起了一个对称的桩子,而后再把那根竹竿固定在两个桩子顶上。
紧接着杨凡又招呼太平庄里的木匠帮忙,打制了几个木质的滚轮,固定在竹竿穿过井口正上方的位置。
然后再用绳子穿过,吊着竹筐放下井去装土。
这
是一个简单的定滑轮,比之杠杆更灵活好用,更省时省力,大.大的加快了打井的速度。
若不是急切间找不到合适的铁匠和合用的铁料,杨凡其实是想做一对滑轮组的。
可即便是如此,也让庄户们欢喜不已。
至于钱道人,更是被打击的不轻,已经有点怀疑人生的感觉。
若说桔槔这东西,杨凡能弄出来其实不难理解,毕竟很多地方都有运用。
而定滑轮这种明显专业性要更强一些,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少见的。
再一次站到钱道人面前的时候,杨凡满脸的意气飞扬,略带得意的问道:
“道长,如何?”
钱道人知道杨凡说的是什么,只是还是很难接受。
他向来是以自己“名家大匠传人”的身份自傲的,一直以来见多了庸碌与蠢笨的人。
这使得钱道人心里一直都十分的骄傲,都有些目空一切的傲慢了。
哪想到不情不愿地被人请到这乡下地方来打井,居然一再被刷新三观。
从未听闻的美酒就算了,钱道人不知道制取的方法和难度,只觉得惊叹而已。
但是,营造啊,这可是钱道人的专业与骄傲啊。
怎么就这么简单,被个看起来很不靠谱的刁滑小子一而再,再而三的碾压了呢?
这就很离谱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