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老朽一声劝,回头吧。”天玄老人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是什么东西?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劝?”雨生魔冷笑一声,倒也配得上天玄老人口中这“狂徒”二字。
南诀北离,黑白二道,谁敢不给天玄老人面子?
李先生肯定不给,天玄老人算个屁。
雨生魔也不给,李先生我都敢打,你天玄老人有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摆谱?
天玄老人却也不
恼:“你这一路上,只胜不杀,只随手借剑,从未拔剑,是在养剑吧?剑气养足,杀意养够,再出一剑,就是惊天骇地了。”
雨生魔转了一下手中的长伞: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?别人都看不透,被你看透了?”
天玄老人神色不变,继续问道:“如果我与你动手,你能保证不拔玄风剑吗?如果一拔,你的气便泄了。”
雨生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:“老东西活了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。”
“北离这些年仗着有个李先生,总压过我们南诀一头,南诀武道气数本身就逊色于北离,这一次你与烟凌霞一战,无论谁胜,势必两败俱伤,对我们整个南诀是很大的损伤。所以老朽再劝你一句,回头吧。”天玄老人语气诚恳。
但雨生魔却狠狠地“呸”了一声:“南诀又是个什么东西!”
天玄老人手中的鱼竿轻轻晃了一下,湖面泛起微微涟漪:“这是要一意孤行了?”
雨生魔将手中的伞用力地插在了地上,整个湖面瞬间归于平静:“老头子你动手,我或许真的要拔剑,但若是我拔了剑,一定杀你!你能逼我拔剑,那你能活着回去吗!”
天玄老人皱眉:“你要
杀我?”
“你以国家大道来约束我,可为了国家大道,你愿意死吗?”雨生魔冷笑着说道,“不要以为一把年纪了,就有资格站在高处说道理。你要是个肯为国家大道牺牲自己的人,那你早就活不到今日了!”
天玄老人寒声道:“你这是何必?是为了树林里的那个年轻人吗?”
雨生魔拿起插在地上的伞,转过身去:“还是那句话,你是什么东西,来问我问题?”
天玄老人不再说话,任由雨生魔离去,他轻轻抬起鱼竿,叹了口气。
今日是注定钓不到鱼了。
因为整条湖里的鱼都浮了上来,肚皮朝天,刚刚雨生魔那一击,让整条湖里的鱼都晕死了过去。
“还是那个狂徒啊。”天玄老人幽幽地叹道。
雨生魔继续往前走去,随后大喝一声:“跟上来。”
叶鼎之从树林中走了出来,看了天玄老人一眼,天玄老人也扭头望他。
两人再次对视,可这一次叶鼎之已全然感受不到那利剑般的锋芒。
像是一柄剑,忽然钝了。
“今日过后,天玄老人就真的是一个老人了。”雨生魔晃了晃手中的长伞,轻描淡写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