铺天盖地的掌力从天而降,温壶酒从未见过一个人的掌力可以如此浩瀚无边,几乎就像是——一整个苍穹砸了下来。
温壶酒急忙躲开,那一掌打在地上,烟尘四起,一个黑袍之人站在烟尘之中对他摇头:“你不
能进去。”
温壶酒扫去长袍上的灰尘,袖中那条青蛇盘旋着绕着他的手腕向上,蛇头藏在掌心,幽幽地吐着蛇信,他沉声问道:“你是谁?”
“你觉得我是谁?”烟尘散去,一身黑袍的男子望着温壶酒,淡淡地笑了笑。
温壶酒看着这张无比普通的脸,觉得似乎见过,又似乎没见过,想要仔细地再辨别一下时,又觉得那张脸开始变得模糊起来,他微微皱眉:“千像功。”
“温先生见多识广。”黑袍男子点头道。
“我见过一个人,他也会这门武功,他叫离天。”温壶酒后退一步,“杀人王离天。”
“他是我的弟弟,世人只知道他的名字,却从没听说过我,我叫离火。”离火手轻轻一旋,掌中忽然起火,“他是杀人王,我只是一个变戏法的。”
“离天之火,你应该死了很多年了。”温壶酒皱眉。
离火点了点头:“可里面你想见的那个人,不也死了很多年了吗?”
温壶酒犹豫了一下:“你和他一起的?”
“不是,我也未曾见过他,我也很想见他。”离火坦诚道。
“那你为何拦我?”温壶酒不解。
“我已经回答了你很多问题了。”离火摊掌,“接下来
若还想问,就得用本事了。”
百里东君一步踏入院中,只见那白袍白须白眉的老人正坐在那里饮酒,见到他也不惊讶也不欣喜,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回来啦。”
“师父,几个月没见徒儿,可有想徒儿?”百里东君走了过去,将长剑往桌上一放,盘腿坐了下来,“徒儿可很想师父啊。”
“想师父没用,可酿出什么好酒了?”老人问道。
“我酿出了一份好酒,叫‘须臾’,起名的是一个朝生暮死的浪客,意为生死须臾之间,师父我今天就给你酿一杯?”百里东君问道。
“一出几个月,就没带什么礼物给师父?”老人长袖一扫,桌上那杯酒上蒙了一层冰霜,“酒名霜露寒,来一杯尝尝。”
百里东君拿起酒杯一饮而尽,只感觉一阵冰凉,连日赶路的疲乏一扫而空,他拍了拍身边的长剑:“这就是给师父的礼物,我知道的,师父用剑。”
老人终于将目光挪到了那柄剑上,伸手拿过长剑,将剑拔了出来,伸出一根手指在剑身上轻轻划过:“名剑山庄……仙宫品?”
“师父好见识啊!”百里东君大笑,“我就知道师父会喜欢。”
老人微微皱眉,望着院墙外看了一眼,低声喃喃道:“难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