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刘稚发呆,甄姜松口气,原来还是那个世子,甄姜轻声说:“大王给世子准备了一百两银子,臣女给世子准备了两个仆人,还有一些衣物,世子饿了吧?臣女特地亲手烹制了食物,请世子充饥。”
打开包裹,里面有一个精美的食盒,甄姜将食盒放到桌子上,打开食盒取出四色精致菜肴。
“世子请。”
刘稚摇摇头,走就走吧,好男儿志在四方,等老子回来的时候,就是杨结授首之时,也不多说坐过去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。
看到刘稚狼吞虎咽的吃东西,甄姜又感到一阵难过,这可是中山世子,竟被逼成这样。
吃了一半,刘稚忽然道:“表姐,有件事我想问一下,行就行,不行就当我没说啊。”
甄姜忙道:“世子请说。”
刘稚道:“我需要一支千年人参,甄家乃是商贾大家,不知道府上有没有此物?如果有,就算我先借用,等日后我回来之后,必定加倍奉还。”
甄姜微微一笑:“臣女感觉世子身体虚弱,已经带来一支千年人山,不知是否能入世子法眼?”
这回刘稚才是真的惊讶至极,
嘴巴微张的看着甄姜,商贾大家不是传说,千年人参就这样随便拿来。
刘稚放下筷子,站起身向着甄姜深施一礼,唬得甄姜急忙闪身避开:“世子使不得。”
刘稚正色道:“大表姐厚爱,刘稚没齿不忘,请大表姐等我两年,待我回归至日铲平叛逆,必以正妻之礼迎娶大表姐。”
甄姜雪嫩的俏脸上显出一丝扭捏,玉首轻垂:“世子言重。”
看她娇柔妩媚的神情,刘稚心说:你这个神情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?正要再说,外面忽然传来马蹄声,甄姜喜道:“一定是张郃将军来了。”
张郃,河北名将,河北四庭柱之一,在整个汉末三国时期,那是赫赫有名的大将,此时属于冀州牧韩馥的手下。
看到甄姜欣喜的样子,刘稚心说:老天!甄姜选的结婚对象不会是张郃吧?若真是张郃,此时我怎么挣得过他?
看到甄姜怎么快步走出,刘稚也只好随在美人身后往外走,就见夕阳中,一队兵马已经由远及近而来,现身杨柳别院,待到两人看清之时,不禁面色大变,那里是张郃,分明是杨结的军队。
一
将纵马而来,看着刘稚哈哈大笑:“原来世子躲在这等所在,还得我等一顿好找。哈哈哈!”
为什么笑的这般畅快?抓住刘稚就可以升官发财,谁不欣喜?
甄姜脸色大变,急忙拦在刘稚身前,急声道:“世子快走!”
看她纤细的娇躯挡在自己身前,刘稚不禁大为感动,如果说之前只是色心大起舍不得美人,这一刻,刘稚才是真的想娶甄姜为妻,如此美人,世之难求,岂可让与他人?甄姜能挡住谁?甄姜却这样做,虽然只是个姿态,却将甄姜一下子就推上神台。
那名将领大笑:“世子还想往哪里逃?来人,将世子请回无极。”
士兵呼啦一下往上就冲。柔弱的甄姜就向狂风暴雨中的小草,能挡住那一个?
刘稚大步上前,面对蜂拥而来的官兵戟指大喝:“尔等敢弑君?”
谁会想一直懦弱无能的刘稚会忽然发出这样的雷霆大喝,喝的如狼似虎的官兵情不自禁的站住脚步。
弑君!这等大帽子谁敢戴?
刘稚大声道:“我乃中山国世子,大汉宗亲,纵算有罪,大汉也无捆我之绳杀我之刀,尔等身为
大汉臣子,胆敢弑君,就不怕诛灭九族?”
刘稚在赌,只听那名将军的言语,刘稚心中有一份信心,此时再看官兵的神情,刘稚心中的信心更大几分,弑君的帽子不是谁都敢戴,上下五千年,敢直接弑君敢在大庭广众下戴这顶帽子的人,绝对凤毛麟角。
刘稚手指那名将领与众官兵:“尔等食大汉俸禄,不思上报国家下安黎民,是为不忠,天地君亲师为无常,尔等却对大汉中山国世子不敬,可为不孝,尔等身为大汉武将官兵,不去外抗异族,内压叛逆,反而向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山国世子下刀,是为不仁,尔等忘却自己的身份,忘却自己的职务,忘却自己的义务,甘心侍贼,是为不义,似尔等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,还有何面目在本世子面前指手画脚,还有何面目面对高堂,还有何面目教导你们的儿女?”
谁会想到在中山国上下意识中软弱无能的世子刘稚,竟会口若悬河,讲出这样一通大道理,直接就把这些人归到不孝不仁不义的那些人当中,这顶大帽子,一点不比“弑君”这顶帽子小,无论
谁被扣上这顶帽子,都会成为过街老鼠。
这番话下来,前来捉拿刘稚的官兵人人低头,领头的将领暗呼不妙,这样下去,谁还会听自己命令?
大喝一声:“来人?”
刘稚上前一步,正气凛然的大声道:“我,大汉中山国世子刘稚,就在尔面前,你竟然 不来拜见,还在我面前大声呵斥,莫非你杨祥想造反?”
将领杨祥一激灵,造反?这可不是谁都敢做的事情。哪怕到后世,曹操权倾朝野,也不敢直接说——造反!
刘稚再次大喝:“你,下马,向大汉中山国世子行礼。”
刘稚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,让这名将领有种错觉:眼前这名少年高如山岳,魏巍不可及。
刘稚大喝:“尔还不下马见礼,更待何时?难道你真想造反!”
杨祥眼珠子瞪溜圆,进也不是退也不是。
“呔!你那厮在大汉中山国世子面前还不行礼,莫非尔真欲造反不成?”
远处一声惊天大喝传来,马挂銮铃之声由远及近快速而来,夕阳中,一人一骑飞驰而来,未到近前先是一声喝:“臣冀州张郃来也!护驾来迟世子恕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