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天师面色如常，随手一指龟甲。
“先不要说话，看看这天意如何！”
说也奇怪，龟甲上那三枚铜钱，一直在快速旋转，从路歌进入养心殿时到现在，兀自在旋转不休。
老皇帝似乎对二皇子进来，根本就无所谓，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龟甲上的铜钱，一脸的紧张。
老天师则面带微笑，一派风轻云淡。
“这三枚铜钱，从今晚入夜开始，一直旋转到了现在。”
“你们可知，这三枚铜钱，为何一直都不停下来？”
二皇子一愣，看了一眼那旋转不休的三枚铜钱，微微摇头。
“老天师手段通神，姜沛愚钝，哪里猜得明白。”
老天师微微一摇头，似乎对二皇子的回答并不满意，随即一转头看向路歌。
“路小友，你来说！”
这一声路小友，使老皇帝的面色陡然一变。
他贵为皇帝，管理大燕皇朝三十余载，在老天师口中，也不过是小姜子而已。
二皇子面色如常，养气功夫明显比老皇帝还要沉稳，但一双眼睛之中，却有抑制不住的喜色。
可不是谁都能被老天师称为小友的！
而路歌此时正沉浸在上一世的记忆之中。
自从春雨剑解开封禁，路歌觉醒了许多记忆，但都是些记忆碎片，始终缺少了一条主线，无法将其一生贯穿融合。
被老天师一问，路歌顿时一凛，急忙看了一眼那三枚铜钱。
这一眼，路歌不自觉的用上了碧落之眼。
依往常惯例，只要用上碧落之眼，一切都会在路歌的眼中无所遁形，不说铜钱上面的字了，就连上面些许的搽痕，都该看得清楚才对。
可今天却失灵了。
一眼看去，三枚铜钱如罩云雾之中，只觉得天大地大，竟然容纳不下这三枚铜钱。
随即呼的一下，升至半空，每一枚都遮天蔽日，竟然笼罩了整个大燕疆域。
三枚铜钱疾速转动之际，更是带动整个大燕疆域的山川地气，江河奔流，交织出一道道宛如实质一般的气脉。
这些气脉以山川为始，顺江河而走，辗转八方，蜿蜒伸展，最后汇聚于京都，笼罩京城。
路歌猛地一激灵，三枚铜钱在眼中又恢复原本大小，依旧在龟甲之中，疾速旋转。
路歌心头灵机一动，急忙应声回话。
“老天师，这三枚铜钱测的是天下气运，万民福祉，如今依旧旋转不休，可是这天机未定？”
老天师手捋长须，面带笑容，微微点头。
“不错！这三枚铜钱不落，也就代表着天机未定。”
“而天机未定，则是因为你的心念未定！”
“大燕皇朝的起落，皇帝的更迭，在这三枚铜钱之中，根本就不算什么。”
“这三枚铜钱，测的是整个大燕皇朝的存亡！千万百姓的生死！”
“路小友，这苍生黎民，这天下百姓，生死存亡，福泽厄运，都在你一念之间，你也该做出选择了。”
要是别人这么说，路歌连一个字都不带信的。
可说这话的是老天师，那就每一个字，路歌都深信不疑了。
不单单是路歌，老皇帝和二皇子也是这么想的。
所以老天师话一落音，老皇帝和二皇子就一起看向了路歌，目光之中，都充满了诧异。
路歌深吸一口气，心念逐渐坚定，目光落向二皇子，沉声开口。
“我选二皇子！”
话一落音，三枚铜钱应声而倒。
三面皆乾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