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一笑：“你们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呀。好吧，你去吧。本宫原本打算自己去问的，但是既然尔晴不主动说，就说明有顾虑。本宫等她，放下顾虑。”
皇后的话到了这里，顿了顿，想说尔晴嫁给傅恒已经第三年了，在宫里侍奉的时间，比在家的时间长得多了，总让她觉得愧疚。
然而在璎珞跟前，提傅恒和尔晴的生活，太尴尬。
皇后放璎珞回去休息，自己往偏殿探望莲贵人母子。
——
璎珞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，嬿婉也是满腹心事，辗转难眠，两人躺到下午，才差不多同时起床。
嬿婉感觉自己又活了。
那些伤怀忧愁，都可以扔掉了，她又可以高高兴兴地描眉画眼，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精神。
璎珞作为宫女，打扮得环节比嬿婉简单得多，早早梳头换洗好了，就在镜子前面帮嬿婉梳头打扮。
璎珞给嬿婉挑出一套两把头的样式，边打辫子边说：“谢谢你。娴贵妃领着几个太监宫女，指认是我用铁水烫伤慧贤皇贵妃。没想到工匠改口，指认的人不是我，娴贵妃立刻就退缩了。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嬿婉慵懒地笑：“事发都快四年了，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。你还记得泼铁水那天，工匠们都长什么样吗？”
璎珞回想，果然已经记不太清楚了。就算他们人在眼前，璎珞可能也未必能准确地对应上名字。
只除了那个教她泼铁水的人。
嬿婉道：“我找到他们后，和那一对，最感恩你的父子商量好，制造一个假的形象。假形象的身高和性别都大改了，还增加了新的记忆点，这样就会产生先入为主的效果。你是晚上过去学的嘛，事发也是晚上，一定有很多细节看不清，所以可以浑水摸鱼。那父子俩记诵一个新的长相，花一年多的时间假记忆洗脑给其他工匠。当然最重要的是，你当时有正当理由出现在现场，你没有留下人证之外的其他任何实证，以及，皇上对你有好感。”
璎珞将一丛与小梅花耳坠很相配的通草花腊梅点缀在发髻上，说：“姐姐，实在是太谢谢你了。”
嬿婉问道：“那我可以做点反击的事了吗？”
璎珞道：“我自己来。你放心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，人若犯我，我必加倍讨回来。”
璎珞善良，却并不是圣母。
那几个太监宫女，若非被人指使，怎么会突然翻四年前的事？
嬿婉说：“娴贵妃倒不一定冲着你来，可能只是想把你在外面绊住两天，好方便对莲贵人这一胎下手。所以你这个加倍，要多加一点哦。”
璎珞紧紧蹙眉：“莲贵人？她们怕皇后娘娘抱养莲贵人的孩子！是了。女子生产，自古都是鬼门关。咱们……我的母亲，不就是难产去的吗？稍微一点手脚，就能让生变成死。”
嬿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左右微微侧脸看妆容发髻，冷笑：“对。我和你说过的就有朱砂水银，就有转胎位制造难产。这次莲贵人生产，也历经了各种阴谋。
“接生嬷嬷故意磨蹭，延缓阿哥产下的进程，可能导致阿哥先天损伤，乃至胎死腹中；催产药和补元汤里下了让人松弛泄力的药，会让产妇无力；还有过于活血下淤的药材，药力远超娩出恶露时需要的程度，这会让产妇大出血，血崩而亡……
“说到底娴贵妃和你并无仇恨，也犯不着为了让纯妃高兴为难你，所以娴贵妃在莲贵人发动后找事，就是奔着莲贵人来的。莲贵人这胎没保住，娘娘的宫务，只怕要遭点罪了。”
要嬿婉说，这个调虎离山略有点离谱。
璎珞聪明是聪明，她没生产过，生产时的那些手段，璎珞很大概率看不出来，调不调她有什么区别呢？
璎珞也想到了这里，问道：“我不在，她们的手段都没起效，糟了，姐姐，她们不会看出来你在暗处吧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