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心比她大好几岁,将来配人也好收房也好,总归走得比她早。
她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当上第一大丫鬟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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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天不亮,富察格格房里就闹着胎位不稳,容音忙叫大夫去看,折腾了一会儿才往起居室处理日常。
刚吃过早点,高格格来串门,满脸都写着“我骄傲”“我能干”“快夸夸我”。
容音两辈子加起来,都没见过几个和高晞月一般“天真无邪”的人,做坏事都做得那么简单粗暴,对她愿意多些宽容。
高晞月请安起身,容音微笑着,让她在对面最下,将手里剥好的烤橘子递给高晞月:“天冷就不用请安了,我难道是那种非得作践你们取乐的人?你的寒症如何?仔细着风。”
高晞月乐呵呵地掰橘子吃,说道:“今年我的寒症倒没怎么发作,这都进了春了,大天晴的,我身上热乎着呢,一点也不怕吃风。”
高晞月的眼睛转得比明朗还快,期待之情,溢于言表。
容音努力回忆璎珞和“尔晴”的肢体语言,面上和善、平淡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和高晞月闲话家常。
高晞月眨巴一双水光潋滟的美眸,左顾右盼着,端茶送水的是个生面孔,绮莹送来的点心,传了个话……莲心和素练两个大丫鬟却不在。
高晞月正要问,明朗小姑娘接了传话进来回禀:“王大夫、赵大夫还有李嬷嬷,都看过了,回话说富察格格的胎相很好,没有大碍。”
高晞月下意识地说:“怎么会?”然后惊觉说的不对,拿帕子掩了掩口。
容音笑道:“把脉案记下备查,等王爷下朝回来,让绮莹去通禀一声。再带个话给富察格格,叫她万万放宽心,生就是了。”
高晞月的脸色惨白惨白的,又矛盾,又不解,又担忧。
容音问道:“晞月,你这是在想,昨天晚上你土的油怎么没用吗?”
高晞月握着橘子站起来,战战兢兢的,“我”了半天,没敢“我”出个什么来。
容音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:“因为被我叫人擦了。”
真奇怪,她们怎么不论哪派的,都觉得她这个正室会容不下庶长子?难道自古皇家立嗣看长幼?从上往下数,哪一代皇帝是长子啊。
“晞月,我从未对后院任何姐妹有过任何不悦和嫉妒,对富察格格的孩子,更是翘首以待。我不知道素练怎么说动的你,以为我不希望富察格格生下孩子,但是那都是她自以为的‘为我好’,从不是我的本意。我打算,和王爷回禀清楚。若王爷不计较,就送素练回家养老,若计较,恐怕素练就活不成了。晞月,我不想捎上你,所以,这件事,从始至终,你就不知道,好吗?”
“我,我知道了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高晞月呆呆地点头,除了答应,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嘛,“还好姐姐发现得早,不然,我真的要坏事了。”
容音轻轻捏一下高晞月的腮:“乖。这一次,是我不察的过错,和你无关。身边心腹大丫鬟存了那么坏的念头,我竟然没发现,险些被带入地狱,这是我不对。晞月,你不要再想了,以后不论任何人和你说任何事,你都来找我核对一番。不然我真怕又冒出个人来,利用我,使唤你。”
高晞月猛猛点头:“姐姐,我知道错了。我以后再不敢了。”
话音刚落,弘历的声音从窗外传来:“晞月吃一堑长一智,以后别容易轻信他人就好。福晋,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,你的确是很好的福晋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