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渔瞪着他:“你就是个疯子!彻头彻尾的疯子。”
赵澄笑了笑,拱手道:“过奖过奖,舍二十万石还边境安宁,有何不可,至于顾姑娘若是在为下面那些尸体同情的话,那就大可不必了,他们本就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,这些年
死在他们手中的大燕百姓就不计其数。”
顾渔摇摇头,“我不是指这个,我是恼你为什么对周显立下军令状?你我都知道一个月根本不可能凭空变出二十万石粮食。”
赵澄看着那张面有愠色的俏脸,没忍住笑了出来,“这还没过门,就这么为夫君着想?”
顾渔俏脸一红,愠怒道:“我跟你说正事,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!”
赵澄收起笑意,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你觉得若不是这样,你觉得周显今日真能放过我?这是个不错的良机,他不会放过我的,而且我断定都护府目前剩下的粮食至少够全军吃三个月,什么为将士百姓着想全是借口而已,说不定他周显早就一本奏折递上京城邀功去了,我猜猜,兵部案头的那本奏折上面多半写着都护府全歼蛮兵一万,我军将士无一伤亡。”
顾渔为之一愣,眼前这个人那里是传言中那般纨绔不堪?分明是个聪明人。
赵澄打算走下城墙,下面那群百姓,却是虎视眈眈。
只怕是赵澄敢走下城头,便会瞬间被那些愤民啃的连个骨头渣都不剩。
顾渔咬咬牙:“我带千牛卫,送你回去吧!”
赵澄大喜:“固所愿也不敢请耳!”
进入马车,赵澄不由得眼睛一亮。这个年代虽然物资匮乏,但这权贵人家,享受起来,倒也颇是讲究,车内豪华之际,各种棉质
丝绸包裹,里面可以同时坐下四人,四人座位中间,更是有着一个火盆。在宁古塔这天寒地冻的环境中,一进来竟然一股热浪扑面。
赵澄忍不住啧啧叹道:“本以为祭酒大人,一路舟车劳顿,现在看来,这一段旅途怕是也别有一番风情!”
说着,赵澄径直走到顾渔身边,大刀阔斧坐了下去。
“你……你坐那边去!我跟你说个事儿!”
顾渔满脸愠色,身体向后一靠,来自顾家的千金显然很不习惯和一个男子,这么近距离。
赵澄却是坐着不走,疑惑问道:“何事?”
顾渔瞪了他一眼,这才拿出自己的随身包裹来,打开之后赫然是一包裹的纹银和首饰,她从中先捡出一锭银子,而后她咬咬牙,再拿出一锭来,最后干脆将整个包裹都塞给赵澄,咬牙道:“你今日就想办法离开这里,越远越好!这些盘缠你都拿着……逃回京城,或者干脆去楚国去!”
赵澄直接看愣了。
心中不由一暖,跟着哈哈笑道:“祭酒大人真就担心我死?”
顾渔一脸怒色,斥道:“赵澄你死到临头了,竟然还有心思说笑!你就算做不到粮草之事,也不应再说开院立府,你你你,完全是往鬼门关走不成!”
赵澄看着近距离的顾渔,倾城之色,娇俏模样,忍不住狠狠嗅了一口来自这祭酒先生身上的清香,调笑道:
“祭酒大人,这是在关心你未过门的夫婿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……你个登徒子!”
顾渔乍一听没反应过来,而后才一脸羞红,将那包裹首饰起来,啐道:“我只怕你不死哩!”
赵澄哈哈大笑:“那祭酒大人,怕是要失望了。”
顾渔一惊看来:“莫非你还有什么对策?”
赵澄故作神秘,胸有成竹:“山人自有妙计。”
顾渔眼睛一亮:“说来听听。”
赵澄摇头逗她:“说了是妙计,那自然是锦囊妙计,不到时候不能拆开,拆开可就不好使了。”
顾渔听得一愣一愣。
旋即赵澄便嘻嘻一笑:“若祭酒大人,愿意让小的一亲芳泽,倒也不是不可以说……”
说着,赵澄便趁着顾渔发愣,欺身过来,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
这顾渔看着不算丰腴,然低头下去,竟是该有的都有,而且尽管穿着冬装,也遮不住她那曲线曼妙,少女清香,再加上那鹅绒一般丝滑的脖颈,赵澄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,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。
“你……你干什么?”
顾渔感受着赵澄那满是侵略性的眼神,本想发怒,但不知怎的,在那赵澄粗重的呼吸下,她竟身体一软,双手死死抓着座位,惶然低头。
一时间,马车里,温度再升,无声胜有声。
赵澄微微一笑,终于伸出手来。
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