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郎大眼睛一阵叽里咕噜转动,呲牙一笑:“哦,怪不得韩五大哥给你跪下叩头呢?原来你是他老子啊,你的名字不错,呵呵……我想……你不应该是坏人,所以,你的问题我就告诉你吧……我不知道我皇上爹写的什么?真的。”
小虎子也证明:“太上皇写好就折上了,命我蜡封的,的确除大家外谁也不知道啊!”
十三郎略一思索:“不过……我听我皇上爹说,让我和我九哥提兵来救,对吧元永?”
赵昚上前:“的确如此,皇爷爷亲口说,将我的秘旨交给你九哥,让他马上起兵勤王救驾!”
韩不冷微微点头,看来还真要出手阻阻金军掳走二帝北返,但愿这九皇子别忘了他爹!思虑过后不再想它,将手指向马肉一划,内息外吐又收,一片肉外焦里嫩,轻松的拿在手中,看三人含笑不语。
十三郎笑呵呵说:“您请,我们吃过了,这里没酒,否则我是想请你喝酒来着!”说着还咽了口唾沫。
“哦,这样啊,那我不客气了,也不用你请酒,老叫花子我这儿有,你们三个小儿喝一口不?”韩不冷打趣的问。
他拧开酒葫芦,一缕酒香溢出令人垂涎,看着三个娃娃伸着脖子看着自己,他故作不知,问:“十三郎,你们真要去金营?你们不害怕吗?我听说前两天有个大臣叫什么李若水的,为了不让二帝脱去龙袍受辱,被活活剐了,那叫个惨啊!你们不怕吗?”
“什么?李大人他、他被凌迟啦!该死的金人,李大人是个忠臣啊!”小虎子有此失态惊讶的说。
十三郎也想了想:“那人我也好像看过,不过印象不深,就因为不让皇上脱龙袍,就给杀啦?该死的金狗,也太不讲理啦!”
韩不冷仰脖猛灌了一口烈酒,冷笑说:“什么叫讲理?呵呵,百姓忍饥挨饿,皇上美味珍馐,叫讲理?百姓卖儿卖女渡灾年,皇上大肆纳妃嫔充斥后宫,这算讲理?百姓们自发抗金,缺粮少穿又缺兵刃,皇上却大兴土木建宫殿,这算讲理?皇城这一战,黎民百姓不计前嫌怀揣忠义,为他甘心抛头颅洒热血,皇上却下旨要按谋反论处,唉,这算哪门子讲理?自家皇帝尚且如此,你认为金人会讲理,你要他们和你讲什么理呢?”
十三郎被问傻,无言以对,赵昚开口:“您老说得是,皇上却有不当,可天地君亲师,人要孝字当头,君父再有错,为人臣子,也不应弃君父安危于不顾!我虽年幼,可我不忘祖上八千岁之遗命,他日我当朝执锏,必清君侧陈忠谏,保皇上做清明圣君!可如今皇爷爷、皇伯父都身在敌营,做为子孙做为臣子我们不能不闻不问,我虽瘦小可还有几两肉,宁可舍身饲虎,也要去保太上皇和皇上安全!”
十三郎醒过腔:“哈哈……韩老前辈,我皇上大哥是混球,不用理他,可元永说……人要孝字当头,是没错的,我十三郎不能稀里糊涂逃跑,去过王爷日子,而让自己皇上爹在金人军营受罪呀!起码我得去伺候他去呀,他也是老人啦,不能让他享福,可也不能让他受他人欺辱,我这是没有蟒袍玉带,否则我敲锣打鼓,要足了面子去金营,那气派一定摆上足足的,让人别小瞧了咱爷们!让金兵们看看,我堂堂亲王没有逃跑,自己去陪父亲陪兄弟们!哈哈……你说金兵会不会吓傻?”
韩不冷左右看着这俩孩子,虽说他们的话还是孩子气十足,可也令他钦佩,不怪小五甘心为他个孩子跑腿,这份忠孝和勇气也算难得啦!
摆下手,将马肉又削下几片分给他们三人,才说:“唉,不说这些啦,你是燕大侠义子,想必他的功夫也学了几成吧?”
十三郎吞下口肉:“我可没学什么几成,可能一成都不到,勉强算是能比划几下,内家高手都不算呢,唉,但我不担心,等我大一大,功成之后什么准圣、先天、圣人的我统统打趴下,哦,呵呵,当然不能打你!也不能打我义父,对了,曹老头儿我也不能打,我把我师傅打倒,哈哈哈,那我就是仙人第一人啦!”
韩不冷忍笑:“那老叫花子先谢谢你不打之恩啦,敢问你这仙人第一人,你那师傅是何高人啊,为什么他……你就能打呢?”
十三郎撇撇嘴,将手上油往身上蹭蹭又擦了下油嘴,说:“我师傅是仙剑,一清道人,你知道吗?公孙胜你总该知道吧,我为什么敢打他呢?是因为我不一定逮着他,他会飞呀!我逮着他就得把他打倒,呵呵,其实也就是想想而已,也许这辈子也不可能,有机会打到他一下,不过没关系,我还小还有时间对吧!”他一会儿高兴,一会儿沮丧,然后又自信满满,就象变脸一样!
赵昚和小虎子看着都想笑,韩不冷忍不住也笑了:“哈哈……你这小子,原来你是仙剑的传人啊,福分不浅,不过也不奇怪,你义父的义兄做你师傅,也不稀奇,好啦,你们明天不是要尽孝去吗?老叫花子也该走啦,大冷天你们又没有铺盖,这样吧,每人喝口酒暖和一下身子,睡一会儿,睡醒了就去完成你们的大事儿吧!记着,临睡前都不能偷懒,运行内息修炼功法,只有持之以恒,才能完成你们的理想和抱负,听懂了吗?”
十三郎眨巴着大眼睛,舔舔嘴唇说:“您是说让我们小孩子喝酒……这不好吧!呵呵,不过您说得有道理,大冷的天,喝一口暖和点,那就谢谢前辈赐酒啦!”
说完躬身一礼,接过酒葫芦:“哎呀,还挺沉,恐怕得有二十多斤吧,可看你拿着很轻巧的呀,呵呵呵,好香啊!”说着左手前右手后,抬起葫芦咕噜咕噜喝了几口,可酒一入肚里如火在烧,他忙停下,小脸瞬间通红,同时不断咳嗽起来,辣得伸出舌头直摇头,鼻涕眼泪齐流!
“你这孩子,怎么这么贪嘴,我这酒是纯阳药酒,哪有你这喝法,快,盘膝坐下,运丹田用内息将热力化开,你这孩子,有你罪受了,你俩喝吧,小心点慢点喝,别像他那样!好,喝完你们仨背靠背运功化热力吧!好,聚气凝神……慢慢来……”韩不冷吓了一跳,这十三郎喝得太猛了,不过看他气息应无大碍,这才慢慢放下心来。
看着三人,心里很是心疼,多好的孩子,才多大丁点儿呀,就要担负起这么危险,这么沉重的担子,他们能行吗?但愿这点朱果酒能为他们添些修为吧,可取巧之法不可一而再,就看他们这次能吸收多少了!
又看了会儿,添了几块柴,见几人渐渐呼吸平稳,他含笑点头,人影一晃,消失在这残破的房子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