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子醉后的大胆放纵令人喜爱,清醒后的羞怯同样很有意思,像块静候深掘的璞玉。
贺司屿弯唇,指尖拨弄了两下她耳垂,嗓音温沉得磨人:“闹那么久,还不饿?”
苏稚杳脸蓦地更热。
这话不是很直白,但也真算不上隐晦,很难想不到当时夜深人静,卧室里空气都是甜的,期间二窈进过屋,喵呜声衬得氛围越发迷离。
好丢脸。
再也不要碰一滴酒了!
苏稚杳咬唇悔恨,腹诽着这人为什么就是长了张嘴,面上努力表现冷静,选择性失忆:“什么意思,我没印象了。”
贺司屿笑而不语。
她也不是第一次对他装傻充愣。
贺司屿轻轻掰过她脸,女孩子双颊浮着薄红,还在害羞,她晶莹的眸子瞟开,就是不和他对视。
果然酒醒不认账。
贺司屿低下头,一只胳膊横在前面拥着她,一只胳膊支在枕头,指尖正好摸到她茸茸的脑袋:“真忘了?”
“嗯。”苏稚杳闷腔,底气不足。
他笑了下,在她耳垂浅浅一啄,唇轻蹭在她耳廓,嗓音有意低哑下去说了句话。
苏稚杳吓一跳:“你”
“我怎么?”他明知故问。
苏稚杳捂住他唇,嗔怨:没证据的事情你不要乱说。”
贺司屿漆黑的眼底一点点晕开笑,将她绵软的手拉下来:“你是在提醒我,下回录像?”
“贺司屿!”苏稚杳瞪住他,臊得很:“你不准再说话!”
他倒是听她话:“好,不说。”
又被他占上风欺负,这方面苏稚杳斗不过他,索性不理了。
苏稚杳也不想扭扭捏捏的,显得太过矫情,沉默几秒,她闷闷地试探问:“你会不会觉得,我那样很轻浮?”
贺司屿微顿,捉准了她心思。
到底是个小姑娘,初谈恋爱,亲亲抱抱都能脸红,纯情得很,不晓得男人在那时就喜欢那套,放不开反而失味。
结果她还以为自己成了坏女孩,不单纯了,不让人喜欢了。
当然,苏稚杳也是贺司屿第一个相处的女孩子,但年龄摆在那里,他的阅历使他做任何事都能游刃有余,不见初学者的笨拙。
何况恋爱这件事,本身就用不着经验,只需要随心,然后沉浸享受它。
“在我面前不需要有人设。”他摸摸她头。
苏稚杳埋着脑袋,闷不吭声。
料想是昨儿晚上欺她过头了,贺司屿放柔了声音,哄着她说:“不管什么样子,只要是你,我都喜欢。”
苏稚杳心中微动。
内心复杂,一面恼得想咬他,一面又忍不住在他的温柔中温顺下来。
“杳杳。”他轻声唤她,语气重新带上几分正经:“我从不后悔付出过的感情,我说我爱你,就是爱你的任何一面,哪怕是不善良,如果你因为我把自己遮遮掩掩,那是我让你委屈了,我会自责。”
苏稚杳眼睫轻颤两下,胸腔瞬间被滚烫的情愫盈满。
她悄悄抬眼,入目是他性感的喉结,再往上,他下颔线条利落清晰。
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男人,分分钟都散发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魅力,有时很坏,有时又很好。
瞬息之间,苏稚杳就理解他的话了。
不管他好的坏的,她也都很喜欢。
原来一段好的爱情,是会让你懂得,永远不要因为太在乎一个人,而失去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