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声音越来越轻,听不清她在絮絮叨叨什么,但小姑娘又委屈又要抱怨的小表情可爱得要命。
贺司屿笑起来,也不多话了,掌心压到她后背,胳膊往回收,搂她到怀里。
他下巴抵在她头顶,慢慢抚着她发,声音轻轻落下去:“谢谢宝贝的礼物,我很钟意。”
苏稚杳突然想起很久以前,那时还没见过贺司屿的温柔,她就在想,如果哪天她生气了,他用这样好听的嗓音温柔哄哄她的话,她应该坚持不了多久,很快就会原谅。
还真的是。
苏稚杳心里这就愉快了,双手钻进他的大衣里,圈住他腰,将他抱实。
夕阳下,他们在曼哈顿的街头相拥。
落日的光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箔,傍晚的微风吹在她背上,像是把她往他的怀里推。
贺司屿一只手拉着行李箱,一只手牵着苏稚杳,原路返回,去往公司。
她来得临时,他还有部分工作亟待处理。
距离贺氏集团分公司楼区还有一段路的时候,贺司屿突然停下来,回过头,抬起他们交握的手示意了下,问:“介意么?”
苏稚杳满眼疑惑,牵手为什么要介意?
她茫然地摇了摇头。
有短瞬的安静,贺司屿看她的眼神变得深刻:“我是说,介不介意被他们看到?”毕竟她还没准备要公开他。
苏稚杳明白过来,还没和他像正常情侣那样,在外人前也大大方方恩爱,想想羞涩中还有几分期待:“看到就看到,女朋友过来查个岗还不让了?”
贺司屿被她拿腔带调的样引得笑了,语气显得万般无奈:“上回都不准我看你。”
他是指晚会,她刻意和他佯装陌生。
“那、那晚是人太多了,”苏稚杳不占理,支吾着,底气不足:“又没要藏着你”
“是么?”他声沉着,眼里明显是在笑。
只不过苏稚杳当时虚得不行,视线到处乱瞟,没看他的眼睛,她含糊应了声,而后突兀地转移话题:“还走不走啦,纽约怎么这么冷,手都要冻僵了…”
贺司屿似乎是习惯了处处让她一让,不揭穿,只笑了笑,脱下羊绒大衣,披到她身上。
苏稚杳见状惊愣了下,本能抬起胳膊想要挡开,却被他捉住手,套进袖子里。
他里面就一套常规西服,看着都单薄。
“你会冷。”苏稚杳想还他,但挣不开。
贺司屿不以为意,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,男人总是有着特别的体温,他其实并不畏寒。
给她穿好后,他说:“没有让女孩子受冻的道理。”
苏稚杳既担心,又深陷在他的体贴里。
被人用心爱着的感觉很好,会上瘾。
男款大衣袖子过长,苏稚杳艰难从袖口探出手,手指陷入他指间,交扣着,主动牵上他,人也贴过去,另只手抱住他臂膀。
娇柔着声说:“我们快走吧,办公室里暖和。”
几分钟后,贺氏纽约分公司的职员们就看见他们不苟言笑的顶头上司,带着个漂亮女孩儿进了公司。
亲自拉行李箱,还把外套都给人家了。
箱身乳白,是某高奢品牌私人定制款,拉杆挂着串毛茸茸的小兔子挂饰,和他自身的气质截然不符。
看起来牵的是小女朋友,再看看,又莫名有几分宠女儿的味道。
走向专用电梯,一路遇见的人几乎都是惊愣中回魂,忙不迭向他打招呼,一声声“贺先生好”此起彼伏。
基本没有人以总裁的名义称呼他,有失他身份,但他说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,称呼董事也不合适,所以都叫他贺先生。
在场只有徐界见怪不怪,冷静上前,尽职尽责地想要接手行李箱:“先生,我来”
“不用。”
电梯门敞开,进去,贺司屿按下楼层键。
直达他办公室的专梯是观光式电梯,轿厢全透明玻璃,垂直升降,能一览城市风景。
苏稚杳仰起头,身后是粉蓝色的晚霞,衬得她一张脸格外清透白皙,浅褐的眼瞳都是透亮的。
她下巴蹭蹭他肩臂:“饿了。”
“想吃什么?”
苏稚杳整个人靠住他,全部重量都倚在他身上,脸蛋抬得高高的,认真思考:“嗯鳗鱼鹅肝吐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