炙风子当时就在他眼前,却没有出手,甚至连一句呵止的话都没有说。
阿并没有怪炙风子不去救他,炙风子既不是他的父亲也不是他的亲人,便没有保护他的责任。
那天晚上,炙风子趁着阿熟睡,将火字门功法的基本要义传给了他。
阿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,非但一身的伤没有了,反而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出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。
之后阿再也没有遇到过那帮抢他菜钱的地痞,但每天却要受到更多的伤——来自炙风子的。
炙风子开始加大他每天做活儿的量,挑水从一次两个桶到四个桶,买菜从一次十斤到二十斤……有时候,甚至是变着法儿的折磨,比如,倒立着添柴生火,用手劈柴火,徒手炒阿月混子……但凡做不到的,炙风子便会打他,狠狠的打他。
而他的伤,总是会在睡一觉之后的早晨,奇迹般的消失不见。
阿便慢慢的习惯了这样被炙风子打骂的生活,甚至把这一切都当成了游戏,因为所受的所有的伤,只要第二天一觉醒来便消失无踪,甚至会神清气爽。便算不得什么样的磨难。
而阿和炙风子的关系,竟然在这嬉笑打骂中,变得亲密无间起来。
炙风子说:“我应该算作你的师父了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教会了你一些东西?”
“对我的拳打脚踢吗?”
“不是!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你知道的!”
阿明白,那是他不管受多少皮外伤都可以用一夜的时间恢复如初的特殊异能。
阿既已明白,便只能承认下来,一抱拳,言道:“师父!”
炙风子没说什么,便这样认下了这个徒弟。
此后,炙风子再没有打过他,也再没有传过他什么心法。倒是阿,竟然因此养成了打把式的习惯,总爱在为师父买菜卖肉的空挡,拿些个无赖地痞练练手,也因此练就了些招式上的野路子。
炙风子,在阿的世界里存在了十六年,而就在一天前,彻底的从阿的世界,从这个世界上告别了。
阿的心里,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,是个什么滋味。
他没等庄牧尘来叫他,便自己从榻上跳了起来,这房间,大、空,阿便在这房间里活动起招式来。
阿向后打了一个后空翻,竟然用过了力气般的向上窜去,后脑勺“咚”的一声撞到了房梁上;阿怕自己摔个狗吃屎,便伸出手掌想在地面上支撑一下,谁料这一掌所用的力道似乎也有些过了头,那掌竟自生成了一股掌风,被地面顶回弹起,让他又一次触在了房梁上。
阿只好不用一丝气力,让自己直直的摔了个结实。
他的身体,又一次发生了变化,他想要明白这变化发生到了怎样的程度。
于是,他席地而坐,运起气来,然而他刚想将聚集于丹田处的真气运行一个大周天时,那聚在丹田处的真气便像决堤的大水般在身体的各处脉络乱窜起来。
阿于是想将真气运回丹田,谁料却早已来不及了,灼痛感再次传遍全身,他一声大吼,疼晕了过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