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画什么呢?”
江流儿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水,就发现岳孤寒目光闪着琉璃一般,在半空中比划着些什么,画的若有其事,仿佛一个生龙活虎的世界被他画出来了一样。
“我在画沙漠。”
“沙漠?这沙漠万里无垠,除了黄沙就是白骨,画它们干什么?有什么好趣的地方吗?”
江流儿歪着脑袋,一副不懂就要问的姿态,他看着来来往往,永远不会停止的狂风,和卷起的黄沙,那一阵又一阵的风暴,疑惑的问道。
风华是一指流沙,苍老是一段年华。
“一花一草,一画一沙,自然都是有各自的乐子的,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。”岳孤寒耸了耸肩,摊了摊手,望着远处的黄沙,眸子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沧桑,变得有些不同起来。
江流儿挠了挠脑袋,看着岳孤寒小声的自言自语道:“真的只是这样?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便被岳孤寒甩开了,岳孤寒走在前面,擦了擦自己干裂的嘴唇,喉咙微微鼓动了一下,转过身,一边走,一边大声呼喊道:“江流儿,你快点啊,否则我要把你甩开了。”
黄沙吹的很是猛烈,江流儿用自己纤弱的手挡住了迷眼睛的黄沙,费力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,根本没有岳孤寒的那样轻松。
漠漠黄沙,骄阳似火,而这分明还只是清晨时刻,赶了半天的路,他们依旧还在这沙漠当中,前面一片茫然,后面深不见底。
这可怎么办?
岳孤寒坐在滚烫的黄沙上,摇了摇自己的水袋,已经快要见底了了,轻轻抿了一口,他就看向那湛清的天空,万里无云,阳光明媚。
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那一块干硬的饼,不由有些苦涩的笑了笑,早知道就多带一些食物了,并且马匹也一定要带,用它来托运食物。
“岳孤寒…”天色已经到了正午,沙漠中的空气仿佛被烧焦一样,空中的流淌着扭曲的热流气息,只听到江流儿的一声大喊,仿佛这叫声喊破了嗓子。
“怎么了?”岳孤寒走到江流儿的身边,江流儿的目光此刻涣散,脸上带着几分苍白,岳孤寒摸了摸他的额头,说道:“你也没有中暑啊,怎么乱喊乱叫的…”
江流儿的目光一直未曾移动,他看着面前的白骨说道:“这里有白骨…”
“不就是白骨吗?”
岳孤寒看着眼前这副好像被人刻意打磨,摆放的白骨架,一脚踢开了他,对江流儿说道:“这就是一架白骨,不用放在心上,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…”
“我才不害怕呢。”
江流儿努力镇定了下自己的脸色,虽然依旧还是很苍白,但是已经恢复了许多,他走到岳孤寒的后面,看着黄沙之上的这堆白骨道:“这白骨不应该被黄沙掩埋吗?为什么出现在黄沙之上了…”
“风,这是风的力量。”
岳孤寒扶了扶额头,继续说道:“既然你这么好奇,我们不如就将它重新埋进黄沙吧。”
“重新埋?”
“对。”
“重新埋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