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司屿唇在微凉的绿钻,贴近她耳垂,还挺正人君子地说:“你不同意,我不碰你。”
他语气稀松平常,可苏稚杳偏就是听出一丝可怜,女孩子心肠软,根本拒绝不了。
她咕哝:“你现在想起来要听话了?”
贺司屿笑着说:“嗯,答应过,以后都得听你的,不是还要我立字据?”
“又没立。”苏稚杳较起真,要把这事说明白:“而且你说用合同,法律效力高,这不是也还没签吗?”
他忽地轻笑出声。
苏稚杳瞪住他:“笑什么?”
“你提醒我了。”
苏稚杳纳闷,想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下一秒,人就被抱起来,他坐到办公椅里,让她跨坐在腿上,苏稚杳下意识要爬下去,却被腰上男人胳膊强劲的力锁得动不了,对比之下两人体格悬殊,真就像是在玩强制,她不停拉扯他领带也没用。
贺司屿两指勾住领结,左右几下拽松,再往下一扯,领带从颈后落下,缠到她双腕,迅速打了个死结,再抬起她胳膊挂到自己颈上。“这么喜欢扯我领带?”
他的气息热着她耳朵,苏稚杳神经被拉直,心脏处在紧张又刺激的状态跳动不止,他竟然笑了,唇在她耳边:“慢慢扯,今天扯个够。”
办公桌面积着一堆待办件,那杯海盐椰乳也渐渐凉了,苏稚杳脑袋压在他肩上,脸朝外,视线混沌地望向落地窗外明亮而灼目的阳光。
想着,这个人放在古代,就是昏君那日后,两人就分开了几天。
苏稚杳回到京市,年后新专辑的第一场巡演就要开始,以及她受邀参加某音乐节的开幕演出。
回到京市的第一晚就是个人独奏会,如今这种小规模演奏对苏稚杳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,无需过多准备,专辑曲子的指法和情感都刻在骨子里,上台就能弹到完美。
当晚演奏会结束,苏稚杳在粉丝激情的尖叫声中走出体育馆,大为和里奥跟在后面,小茸引她往保姆车的方向走。
苏稚杳如常笑着朝众人挥手示意后,便坐进了车里。
车子开出体育馆,去往梵玺的路上,小茸拿出苏稚杳的手机,递过去给她:“杳杳,贺大佬来过电话,但你当时在开演奏会,没接到,你现在回一个吧。”
苏稚杳裹着厚大衣窝在座椅里,正想着京市的冬天可比港区冷太多了,闻言,她“喔”一声,习惯性去接。
指尖刚碰到一点手机,她突然又缩了回去,双臂抱在身前,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。
“才不回呢,他一点儿都不听话。”
还在办公室绑她手。
小茸呆住,不太敢信“不听话”三个字居然被她用在那人身上,小茸揉了揉耳朵,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。
后面的大为和里奥悄悄竖起耳朵,想要探听老板八卦的心情高涨。
不过苏稚杳没坚持两分钟就破功了。
小茸看到微博上贺氏总部声明的热搜,神情从好奇到匪夷所思,再到无比震惊,马上拿给苏稚杳看。
贺氏总部的声明内容清晰明了。
【有关“贺晋’先生犯重大贪污罪入狱”一事,本司始终遵照法律判决,认为重复澄清多此一举,但近年来,虚假不实言论在社会持续发酵,经内部商议,决定于今日公开事实原委。
本司现声明如下:
1、当年死于意外火灾者系贺晋先生,贺朝先生作为孪生兄弟,顶替亲兄冒名上位二十余年,毫无人道。
2、贺晋先生亡故并非意外,乃贺朝先生蓄谋残忍将其杀害,当年被贺朝先生收买的警员及法医现均已伏法。
3、经查明,贺朝先生冒名期间,多次使用暴力强迫手段,使得陈怜女士患上严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贺朝先生恶贯满盈,贺司屿先生将已本人名义上诉,继续追咎其故意杀人罪及强奸罪】
图片是多张辅证的判决以及相关鉴定证明。
贺氏总部的声明发出没多久,在热搜榜上,词条已经是爆的状态,评论区和小茸的反应一样震骇不已。
这个反转太惊人,你以为的冷血动物不是冷血动物,当年被贺司屿亲手送进监狱的,不是他父亲,竟然是杀害他父亲的凶手。
静止几十年的风吹过,拂去尘埃,黑白自现,终于重见一地清白。
看着手机屏幕,苏稚杳先惊后喜,眼底笑意渐浓,引得小茸一阵困惑。
“
杳杳,贺老板这么惨,你怎么这么开心啊?”小茸迷惑挠头。
“没人再误会他,当然开心了。”苏稚杳低着头,一通电话回拨过去,同时笑眯眯地说:“我男朋友就是最好的。”
小茸:“”
几分钟前还不要理人家,说他不听话来着。
后座的大为和里奥耳朵默默收回去,没听到老板八卦,还被狗粮噎住,泼了一脸柠檬水。
电话接通,苏稚杳立刻换上小女生娇和嗲的语气:“我刚结束。”
她声音娇滴滴的,黏人得很,想想就知道是看到了声明,心里愉悦,又不想说不出来。
贺司屿心照不宣,也就不讲明。
他轻笑问她:“吃饭了么?”
“没有,现在去。”苏稚杳软声说,格外温顺:“你在哪儿呢?”
梨花木打造的房里,古式吊灯通亮。
贺司屿西服外套挂在椅背,身上配套的衬衫马甲很显斯,皮质袖箍勒出他手臂硬实的肌理,成熟老派,又无形中带出丝丝涩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