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那一段漫长过程,她表情控制得很好,但说完这话,忽然脸就开始一点点红。
贺司屿全程都看着她。
此刻她偏过头去,只露出侧脸,异样的红晕蔓延到了耳骨。
她害羞时,很容易红耳朵。
“谁解的?”
他耐人寻味的嗓音缓缓响起耳边,苏稚杳心跳一个激越,条件反射回首,为自己辩护:“我那是想要你舒服点儿”
话至半,她自己先没了声。
上面不舒服,解他下面做什么?
当时为何那样,她现在自己也想不明白了,如果非要归结原因,那可能是关心则乱吧。
苏稚杳百口莫辩,酝酿半天,小声嘀咕出一句:“我没对你有歹念。”
苍白且多余的澄清。
她捕捉到男人唇角淡淡抬起的痕迹。
女孩子脸皮薄,又被他这么不明意味地取笑,苏稚杳窘迫得不行,她皮肤和奶霜一般,雪白而滑腻,一旦红起来就特别醒目。
这会儿更红了。
苏稚杳支支吾吾,索性撂手不管,倏地背过身,含羞带窘地喃喃:“你这种皮带我没用过,不会扣”
耳后是一声从鼻息透出的低笑。
“解起来倒是熟练。”
n苏稚杳没忍住,在他这话中,下巴压肩悄悄回头,看见他双手修长骨感,摸到腰上的金属扣,握住,微微用力,咔嗒一声,皮带就原封不动地锁扣住了。
偷看被发现前,苏稚杳脑袋转回去,目视前方空荡荡的落地窗,羞涩过后衍生出几分别扭:“待会儿我和李成闵老师,还有交响乐团的老师们,有饭局在国贸。”
“嗯。”他应得简略。
身后有塞翠的动静,苏稚杳感觉到他离开沙发,站起来了,正要抬头去看,眼前一片阴影蓦地沉沉罩落下来。
苏稚杳扯下那件盖了她一脸的东西。
是他的西服外套。
她奇怪,想要问,目之所及,他高大的身躯挺拔依旧,皮质袖箍别有韵味,衣下勾勒出窄腰长腿,身材是能把人看到脸红心跳的程度。
尤其他正把衬衫下摆往裤腰里塞。
那不紧不慢的疏懒姿态,仿佛是刚做过那种事不是没力气吗?
苏稚杳一下又低了头,声音温糯又轻细:“我不冷。”
贺司屿扯正领带刚要系,闻言看向她。
适才为躲他,她挪远了,挨着沙发边,臀部只占坐小部分,那双腿骨肉停匀,透着粉晕,白得实在亮眼,勾着人视线一径往下,到高跟鞋上细白的脚踝。
她垂着眼睫抱住他外套,看上去格外乖巧。
目光在她身上静落了几秒,没有停留太久,贺司屿便敛眸,继续平静地系领带:“裙子换了,让司机送你去国贸。”
苏稚杳愣一下,望向他。
他衣服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,一丝不苟的气质一成不变,仿佛半个多小时前的痛苦折磨从未有过,她都要怀疑,今晚发生过的事全是自己的幻觉。
“那你呢?”苏稚杳声音裹着一层生怕惊扰到他的轻柔,下意识问:“你吃过晚饭了吗?要不要和我一起去?”
贺司屿指尖动作顿了一顿。
“我还有工作。”他轻描淡写。
苏稚杳突然间不是很想去赴约了,他心律失常的濒死迹象,想想她还是后怕,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,她心脏总好像勒着一根弦。
“你身体没问题了吗?”苏稚杳心里堵得慌,按捺不住,放轻声音委婉问:“贺司屿,你刚刚是怎么了?"
他背着身系领带,不见表情,只能看到如孤松挺立的背影,就好像他对外展现的,永远都是韧劲不倒的一面。
眼前似有一道屏障,隔开他和她,苏稚杳洞悉不到他真正的心思。
“我很好。”
沉默顷刻,他沉缓着声,对她的问题避重就轻。
临近约定的时间,苏稚杳不得不离开,走出会客室,就看到徐界守在门口,似乎一直都在。
见她出来,他第一句话就是问贺司屿的情况,但言辞欲言又止:“苏小姐,先生他"
苏稚杳这才反应过来,徐界找她,并不是贺司屿授意,想来是他当时不轻易让人靠近,徐界悬着心,不得已只能请她过去看看。
“应该没事了。"
苏稚杳说完这句话,明显感觉到徐界吊住的两肩往下一松弛,她看一眼会客室闭合的门,还是想要问:“徐特助,他经常这样吗?是心脏的问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