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贺司屿。”
“……”
电话那端死寂了半分钟之久,传出小茸灵魂出窍般放空的声音:“加油。”
“嗯?”苏稚杳不知所以。
小茸视死如归地叹出一口气:“助力每一个不知死活的梦想!”
“……”
尽管谣言都在传,接近贺司屿无异于寻死,但苏稚杳偏不信邪:“他真有那么难搞?不都是碳基生物。”
“杳杳,你是被男色冲昏头了吗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苏稚杳矢口否认,话一出口,脑中逐渐显现出那张冷峻迷人的浓颜。
缄默片刻。
“……不完全是。”她温温吞吞补了句。
小茸心照不宣地删去了“不完全”三个字,苦口婆心帮她分析:“好,就算你只是单纯欣赏他,可是杳杳,这位大佬大你没有十岁也有八九了,有没有可能,你俩有代沟?”
苏稚杳被问住了。
默默回想贺司屿那目中无人的冷酷样子……
“我开玩笑你还信了,真笨。”苏稚杳立刻给自己搭了个台阶下,丢下一句睡了晚安,结束通话,徒留小茸独自在那头迷惑。
手机刚从耳边放下,就看到名媛群里有艾特她的消息,点进去,看到几张图。
是那帮少爷们的群聊天截图。
程觉:【所有人今儿晚上是哪个孙子越我线送杳杳回家了?上赶着找死呢!】
【怎么了这是?有人碰杳妹了?】
【谁特么活不耐烦了?不晓得杳妹是咱罩着的?】
【哥几个约小貂蝉,那肯定得先跟你通气儿啊,觉哥你放心,不是群里的兄弟】
【就说圈儿里除了盛三哥和港区那位贺老板,敢跟咱们作对的没谁了吧,这哥们胆儿挺肥啊】
……
程觉:【去,翻遍京城也得给我把这人找出来,抢我女人,老子要他好看!】
大小姐们问这是什么情况。
苏稚杳看完截图,无语回复说不清楚,又想,他们这么出言不逊,最好是多烧几炷高香,祈祷别被贺司屿知道。
两小时后,苏稚杳洗完澡,点上香薰,慢悠悠做完全身护肤,最后抱着奥地利最顶尖的女钢琴大师saria乐谱集,窝在躺椅里看到犯困,才钻进温暖的被窝。
闭上眼,她开始思考和某人的代沟问题,想到那天他以长辈的身份,称呼程觉为小朋友,是否意味着在他那儿,她也就是个小丫头片子?
压根没当她是成年女人,所以饭局才没为难她,本着人道主义今晚捎她回家?
苏稚杳懊恼地翻了身。
程家和她爸爸有过共识,借合约压着她,但程氏当年发家靠的是贺老爷子扶持,半壁生意网都得跨过贺氏这道门槛,可以说贺氏弹弹手指,都能直接冲击到程氏集团多项核心研发,结果是致命的。
苏稚杳清楚,作为贺氏如今的掌权者,只要贺司屿出面,程氏肯定乖乖放她离开,到时她爸爸有任何意见都没用,两亿违约金不过噱头。
可眼下,贺司屿都不搭理她,看她跟看三岁小孩儿一样,想和他交情深到那地步,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苏稚杳皱着眉头,迷迷糊糊地思考。
她得想想办法……
只顾着攻略贺司屿这个无情的男人,停车场被跟踪的事,苏稚杳完全抛忘于脑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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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四晚,京市大剧院。
流线型设计的歌剧厅被布置成拍卖会现场,宝石红剧院椅有千百张,天地排灯全部亮起,照得金色大厅高敞华贵,富丽堂皇。
今夜这场拍卖会不同寻常,出于慈善目的,且由中法顶级拍卖行联合举办,故而受邀嘉宾基本都是亲自到场,而非委托。
毕竟是提升个人或企业形象和知名度的好机缘。
苏稚杳被工作人员迎入拍卖厅时,毫不意外看见立于休息区的苏漫露。
她端着高脚杯,与几个事业有成的多金老总围聚一处,言笑晏晏,绯色亮片紧身吊带裙性感又张扬。
如有感应,苏漫露目光越过来往宾客,和她遥遥一触,诧异了瞬她的出现。
苏稚杳就没想过装装样子,无视她,兀自踩着小高跟往自己的坐席去。
这两人不对付,在圈子里是公认的事实。
名媛圈也自然而然分成了两拨,主要的一头吹捧着苏稚杳,到底她是苏家亲生女,大小姐们都排异,对出身看得重,谁乐意巴结一个继女自降身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