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挺可怜的。
欧阳琳在心里回了一句,转念想到那间藏有食物的阴冷地,或许在孟晴德将幼年的盛隆埋入地底时,有些事冥冥之中已有征兆。
“琳队?她刚回来……”有电话打来,小警察匆匆喊住欧阳琳,“琳队先别走!梁哥说,在吧的厕所发现了一具男尸,是您让他找的红毛!”
欧阳琳的脚步猛地停住。
“……”
吧,全名i derrent,位于老城区是家地下酒吧,位置隐蔽极难发现,要不是赵梁人脉广又舍得砸钱,短时间还真找不到这里。
拿着欧阳琳给的档案,赵梁找到了红毛的兄弟,外号黄毛。
黄毛透漏给他,红毛最近发了笔横财,天天揣着大把现金泡遥,喝高了还总爱吹牛逼。
“他都说了什么?”
黄毛挠了挠头,喝多了也记不太清楚了,“好像……说他遇到一个傻缺,让他帮个小忙给了几大箱现金,还知道他欠了外债。”
“一开始他还以为诈骗,宁死不干,结果那人直接给他甩了一箱钱,说事成给他翻倍,他说当时眼睛都看直了,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。”
“那他干了吗?”赵梁暗暗开了录音笔。
“不干不傻缺么。”又不用偷不用抢的,黄毛酸溜溜道:“换我我也干啊,也不知他哪来这么好的运气,还真是天上掉钱就砸他头上了,他人品也不好啊,你知道他……”
赵梁打断他没用的啰嗦,“他帮了什么忙?”
“这可就有说头了啊。”黄毛来劲了,“一开始,说那人口味重,喜欢看他穿外卖服,让他在家里等着他去找,后来我们喝大了追问,他又骂咧咧说那人直接将他从家里赶走了,也不知道什么毛病……”
最刺激的来了,“昨晚他喝多了又说,那人是个变态杀手,给他的钱是想让他顶罪坐牢,嚷嚷着明天就要带钱跑路,这不胡扯吗?”
结合武法礼的案情来看,还真不像胡扯。
“然后呢?”
“哪有什么然后,估计人还在牛逼呢,指不定今天就成了他就是什么变态杀手,钱是他杀了人抢来的……”
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忙活这么久,总算没有白费。
摸到了有用线索,赵梁潜入了打算找到红毛探到更有力的线索,谁知他翻遍了整间酒吧都没找到人,与红毛同行的人各个喝的晕乎,根本不知人去了哪里。
要不是卫生间的嚎叫引起他的注意,赵梁还以为人跑了。
“还是晚了一步。”赵梁懊恼道。
是上厕所的酒鬼最先发现了红毛。
吧的男厕所里,只有最后一间卫生室装有马桶,不过常年漏水挂着维修牌,平时没人靠近。巧合的是,发现案情的酒鬼每次喝多了,都喜欢进去坐一会儿,谁知今天一拉隔离门,看到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。
最后一间卫生室里没有灯光,天花板上的水管还在滴滴答答漏水,涓涓如溪水冲洗着地面。
酒鬼看到:有人双腿t岔开栽入了灌满水的马桶里,他摇摇晃晃凑近,看到了漂浮在水面的火红发丝,像是兑了水的劣质红酒,没反应过来的他还哈哈大笑,“兄弟儿,外面的酒还不够你喝吗?用得着跑这会儿来灌马桶酒?”
说着,他还招呼同行的朋友过来看热闹,摸着手机要拍照片。他的朋友比他清醒不少,感觉不太对劲儿,他进去拍了拍红毛的肩膀,谁知人直直滑了出来,那张脸……
“鬼啊——”酒鬼嚎啕出声,软倒在地扑腾着往外爬。
洗手间还有其他人,听到喊叫都跑过来围观,看到不成人样的尸体又被吓到跟着狼嚎,等到赵梁冲进来,现场已被破坏,尸体被多次挪动,隔离间满是杂乱湿漉的脚印。
“没有监控。”赵梁恼火道:“这家酒吧的监控全是摆设,胆子也太大了!”
红毛死于溺毙,血液中的酒精浓度达到高度醉酒状态,死时没有太多挣扎痕迹。他死在今早五点至七点之间,而赵梁是在下午四点追到了酒吧,赵梁滑坐在地,沮丧道:“是我太慢了……”
但凡他追查的再快一些,说不定红毛就不会死。
“五点到七点……”欧阳琳发出消息:【查查四点到八点,盛隆在哪。】
听过了录音笔中的内容,她惋惜道:“他大概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人。”
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红毛遭到了灭口。
这是赵梁接手的第一个大案,本以为只是稍微复杂点的富豪仇杀案,没想到会演变成连环杀人案。最可怕的是,他们目前对凶手一无所知。
“现在线索又断了……”赵梁开始怀疑,自己究竟适不适合干这一行,他配不上警校优秀毕业生的称号。
“不一定。”
“不一定哦。”欧阳琳和法医同时出声。
欧阳琳是想到了相机储存的两段视频和sd卡,法医则是举起红毛留着长指甲的手,“他可能抓伤了凶手。”
残留的皮屑组织不会说谎,它会告诉他们,可疑嫌犯的真实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