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造孽到了什么地步,这个概念在他心中是比较模糊的。
知己知彼,方能百战不殆。
房遗爱现在最为尴尬的处境,就是对自己的前身不是充分的了解。
对他的那些仇人知道的 也不是很清楚。
趁此时机了解了解也是好的。
但听着听着,房遗爱就有些抬不起头来了……
「卧槽,我曾经难道真就狗到了这个地步?」
「这事我自己听着都想给自己来两刀,太造孽了!」
「这不是我,这绝对不是我!」
房遗爱的内心有些崩溃。
这个人设打一开始就已经崩的不像样了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李世民竟然还敢重用他,而且还让他出仕东宫。
房遗爱都有些佩服李世民的胆魄,他对高阳公主实在是宠的有些过头了。
明知道他是这样的房遗爱,竟然还敢答应,简直离谱!
房遗爱现在也总算是能够理解,为什么孔颖达和张玄素两个老登儿要死咬着他不放了,他们确实有弹劾的必要。
他现在出仕东宫,这个情况就好比是校长从后门里走了一个小混混,来给高三的学生授课,这让其他的老师怎么可能受得了?必须举报,将这厮撵出去啊!
想明白这点事,房遗爱看着张玄素和孔颖达忽然间就不是那么的可恶了。
但送他们上山的,还是要送!
劳资已经不是曾经的房遗爱了,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看看现在呢?
李世民斜看了一眼房遗爱,深邃的目光有些无奈。
你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玩意了?哪怕是装,这也太过头了。
若不是因为你的心声,你以为朕会重用你这个王八蛋呐?
“两位卿家,此事尚需仔细核查,没有必要死揪着房遗爱一人不放。
虽已证明,这井水确实有毒,但却不能证明,这毒便是房遗爱自己所下。”心中一直有些为难的李世民,一直等到孔颖达和张玄素两人的长篇大论结束,这才悠悠开口。
“诸位都是朕的左膀右臂,朝中肱骨,不可因别人曾经的所作所为,而武断的去断定眼前的事情,当注意言行。”
孔颖达和张玄素听到李世民这番话,两个人都有点小懵。
这还要继续袒护?
“圣上,在这里唯有房遗爱有时间有能力,去做下毒之事!而且,臣听闻……”张玄素有些激动,张口就来,但话到中途,他忽然间刹住了车,面露惶恐之色。
李世民眼帘轻垂,“张卿,听闻了什么?”
“臣听闻……房遗爱已与高阳公主共枕而眠,若他担心事情败露,而……而行此险招,臣觉得并非是完全没有可能。”张玄素硬着头皮说道。
李世民的脸色登时有些漆黑,“房遗爱,可有此事?”
“圣上,怎么可能有这事?这老登儿诬陷我!他就是觉得我不配为东宫侍讲,不配与他们为伍,非要在我脑袋上抠个帽子!”房遗爱扯着嗓子吼道,“照这么说,那臣也有理由怀疑,这毒是他们为了害我而下的。”
“方才臣亲眼目睹这姓孔的老登儿,水没有喝一口,菜更是只吃了豆腐,其他就很随意的夹了几筷子。”
“说话当注意分寸!”李世民横了房遗爱一眼,又问孔颖达,“孔卿,房遗爱说的这些可是真的?”
孔颖达没想到这点事,竟然能被房遗爱当做证据给咬出来。
可偏偏这些事还真的就是事实,他无可反驳。
他总不能说没喝水是因为我更喜欢喝酒,不吃其他的菜,完全是因为长孙无忌不给他吃?
这要是嚷嚷出来,他顺手还得得罪一个长孙无忌。
“回圣上,确有其事,但臣……也有证据证明此事就是房遗爱所为!”孔颖达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