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玄龄此刻的内心犹如十八级大地震。
为相这么多年,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,他的内心都没有如此刻般震惊无措过。
皇帝明显的偏袒房遗爱,那怕是因为高阳公主的缘故,也有些过了。
房遗爱和赵节起了矛盾,他本来还觉得是巧合。
可皇帝那一句解释,让他又觉得这里面好像另有玄机。
“臣遵旨!”
房玄龄的心有些乱,只能暂时心中的疑惑,准备回去好好审问一下房遗爱。
……
傍晚,彩霞漫天,绚丽多姿。
可杨师道的府门前却一片狼藉,腥臭遍地。
府内,养子赵节与杨豫之跪在杨师道的面前,一个腰杆笔直,一个满眼桀骜。
“仅仅只是如此?”杨师道眯着眼睛,右手中的藤条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左手手心。
“阿爷,真的仅仅只是如此,房遗爱那厮太嚣张了!我与兄长只是在沉香楼喝酒,他却辱我二人,我们就因此起了几句口角。”杨
豫之拧着嘴角,恶狠狠说道,“求阿爷为我与兄长做主!”
“若仅仅只是口角,为何高阳公主会有这么大的反应?老实说来,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”杨师道锐利的双目扫过两个儿子,缓缓拎起了藤条。
“父亲,的确是如此,儿子甘愿受罚!”赵节低头说道。
说话间,忽有一名下人急匆匆而来。
“老爷,房相与长孙司空正在府外。”
杨师道的脸色豁然大变,他猛地站了起来,挥舞着藤条厉声喝道:“你们两个混账东西,还不如实招来?房相与司空联袂而至,你们到底干了什么?”
赵节与杨豫之也被吓到了。
二相亲至,在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来走亲戚的啊!
“阿爷,真的仅仅只是如此啊!”杨豫之喊道,“儿子没有一句假话。”
他有些慌了。
不过就是和房遗爱那狗东西起了几句口角,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?
一定是巧合!
“阿爷,也许是房相与长孙司空来找您聊些事儿的。”杨豫之匆忙喊道。
“行,你们不说是吧?好,等着,等着为父给你们送终吧,混账东西!”杨师道气的脸都紫了,他阔步出了门,亲出府门迎接房玄龄与长孙无忌。
杨豫之拉了拉赵节的衣袖,“兄长,不能吧?就这么点事,怎么可能会这么兴师动众,这一定是巧合是吗?两位相爷凑巧来府上谈事,是这样的是吧?”
杨豫之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和忐忑。
赵节的脸色有些灰败,垂着的手腕轻轻颤抖着。
和房遗爱的那点矛盾自然不可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,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。
“不可能,不可能,此事没人知道的!”他喃喃说道。
“兄长你在说什么?”
……
杨府门外。
急匆匆出门的杨师道面容悲戚,冲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叉手一礼,看了眼他们身后声势浩大的禁军,目光狠狠一突。
北衙禁军。
戍卫宫禁的北衙禁军!
那两个混蛋到底干了什么?!
他们是把房遗爱弄死了吗?
杨师道心乱如麻,慌得一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