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我爬上了岸,追上秦村长,抓着他的胳膊喘着粗气道:“一定是祁老头,我去找你的路上碰见过他,他看出了我去过死人湖,提前将儿子的尸体藏了起来……”
秦村长将我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拿了下来,不悦道:“林小弟,不要再闹了好不好,本来你说在死人湖里,发现祁老头儿子尸体的时候,我就有点怀疑,现在跟着你来,哪里看见什么尸体?祁老头怎么会藏自己儿子的尸体呢?再说,从你找我到我们赶来,这么短的时间内,祁老头怎么可能到死人湖一个来回,并将尸体藏的天衣无缝?我们刚才经过他家的时候,他不正在晒豆子吗?”
说完秦村长领着那几个村民头也不回的走了,田野里只剩下木然的我。我颓废着向村子走去,到了村口一瞧,祁老头还在埋头翻着豆秸。我死死的瞪着他。
也许他觉察到了我的敌意,抬起头满脸堆笑的望着我道:“回来了啊,刚才你们急匆匆的去哪里啊?”
“少装蒜了!祁老头,我知道你儿子已经死了,你之所以没有报案肯定是心里有鬼!”我满腔怒火。
祁老头直了直腰呵呵笑道:“小伙子,你说啥胡话呢?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?以后不准开这种玩笑,否则我就赶你走了啊!”
“哼!别以为你藏了尸体我就没办法,我一定会找到尸体替你儿子伸冤的……”我话还没有说完,就听见村子上游有很多人熙熙攘攘的向我这边冲过来。
待那些人近了些,我才看清,是秦村长还有一大帮村民,他们边跑边喊:“祁大叔,抓住姓林的那小子,抓住他……”
我一听懵了,抓我干嘛?但是看那些人的架势,手里都拿着木棍和鱼叉,不像是闹着玩的。我吓得腿有点发软,难道他们要打我?
“快跑!往玉米地里跑!”祁老头突然冲我低声的提醒道。
我一下子清醒过来,赶紧飞快的向地里奔去。祁老头在后面装模作样的大喊着追来。我钻进了玉米地里,向前拼命地跑着,忍着脸上被干枯玉米叶划破的疼痛,不敢有片刻的停歇。
跑了一阵感觉累的实在不行了,蹲在地里大口的喘着粗气,听听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,看来他们没有追来。
歇了一会,我扒着玉米杆向前继续行走,走了几步前面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土路。我口干舌燥,想找个超市买点喝的,顺着土路向前走着,希望能遇见一个村子。
走了一会前面真的出现了一个村子,我立马有了力气,快速的跑了过去,到了村口发现一切好熟悉,一回忆,不是别的地方,正是华阴村。
心想怎么跑到这里来了,算了,既然来了就进去找个小超市买点吃喝的东西吧。我进了村子,发现村里的人比归元村还少,一想也是,听黑车司机王伟说,今年这村里今年死了四十九个人,估计村民没什么兴致在外面溜达。
我顺着村里的主干路走了一会,发现了前面有一家小卖部,走过去一瞧,一位大妈正织着毛衣看着店。
我客气的打招呼:“大妈你好,我买点东西。”
那大妈斜眼看了我一下,冷冷道:“买什么自己进去拿。”说完继续织毛衣。
我挤进了十来平米的小店,搜寻起来,拿了袋火腿肠和一瓶果汁,出来结账。
那大妈又是一斜眼,道:“十二块。”
我掏了十五元钱给她,大妈进去找钱。我不经意一瞧,前面有一座三层的别墅盖的很是气派,殿角飞檐,气宇轩昂。我心想这不会就是瞎子现在的住处吧?低头向大妈嘿嘿一笑道:“大妈,前面的房子好气派啊,是谁家的啊?”
大妈狐疑的望着我问道:“你打听这个干嘛?”说完把两块钱递给我。
我接过钱讪笑道:“没什么,我是来走亲戚的,见咱们村子一般的房子都是四间大平房或者瓦房,突然出现这么一座小宫殿很是好奇,随便问问。”
大妈听后淡淡回道:“那是以前的破庙,现在被有钱的人给修缮了,里面住着的是我们村里的半神瞎子。”
“就是那位神乎其神的瞎子?”我赶紧问道。
“怎么,你知道他?”大妈很意外。
“哦,知道一点,听说他算卦很准,其他的就不清楚了。”我回道。
“岂止是算卦,起死回生都可以。”大妈说完不再理我,又开始自顾的织毛衣。
我吃饱喝足之后,向别墅那边走去,到了跟前发现别墅的红漆铁门紧闭,门口聚集着很多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,有百十号人,看样子不像是村里人。
看我过来,一位大姐热情道:“兄弟你也是来算命的?”
我点点头:“啊,是是,这些人?”说完我指了指门口的人。
“都是,有的都等了好几天了,里面的大仙就是不开门?”
我心想这里是瞎子的住处没错了,王伟说的很对,瞎子的待遇是今非昔比了。正感慨着,铁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人群蜂拥而上。
我在后面望着这些有身份的人,不明白他们为何一定要知道自己的未来,知道了就能改变吗?即便真能改变,又能变成什么样谁说的准呢?
我抬头一瞧,涌到门口的那些人都被一个壮汉赶了出来,门重新关上,那壮汉径直的朝我走了过来。我有点紧张,望着他一步步走近。
壮汉走到我面前,一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我纳闷了,问道:“这是?”
壮汉微微一笑:“瞎爷让我来请您进去?”
我心想,瞎爷,应该就是瞎子了,想不到称呼都变成爷了。既然他敢请,我为什么不敢进,早就想见识下这位神乎其神的瞎子了。在周围那些高官富贾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,我大方的进了别墅,一进去大门就关上了。
我抬眼一瞧,好家伙!雕梁画栋,玲珑别致,称得上一座迷你小皇宫了。我正唏嘘着,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殿里传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