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继续旋转而下。
老戴突然又停了下来,转过来一脸兴奋地道:“到底了,没有遇见蛇!”
我们下了石阶,发现底部的石板上刻了很多环纹。
我们站在地板上向四周照了照,发现地板中间有很多大缸,走过去数了下一共八十一个。外面八十个围成一个圈,中心摆了一个,缸上面全部盖着黑石板。这些缸全是乌黑色,表面刻了很多奇形怪状的线条。
老张被那些线条吸引住了,蹲在地上拿出本子临摹着。
想不到他还带了笔记本和钢笔下来。
我和老戴兜了一圈,发现除了缸什么都没有,看来老胡他们没有到过这里。
“我瞧瞧缸里藏了什么好东西?”说完老戴就去掀石板。
“不要——”可惜老张话还没有说完,老戴就已经移开了石板,将头探向了缸里。
“妈呀——”老戴将石板扔到地上,向后大跳。
“快!跑上石阶,把手电筒关了!”老张边跑边向我们吼道。
我禁不住好奇照向缸口,只见无数条黑色的蛇从缸口滑了下来。
它们好像与我以前见过的蛇不一样,没有眼睛,正吐着信子向我们游来。我还在愣神,老戴一把拉着我就往上跑。向上跑上了七八米高,我们停下来,关掉手电。慢慢的,那些“丝丝”的声音越来越小,一会就消失了。
“它们对温度感觉很灵敏,所以我们要关灯。”老张气喘吁吁道。
我想起了它们没有眼睛,问老张为什么,老张笑着说,这些蛇肯定在黑暗中生活了很多年,眼睛已经退化掉了。
我们商议了下,既然老胡和老李不在这里,那就没有必要冒着危险在下面浪费时间,决定离开。
刚走了几步,突然听见缸里想起了“嘻嘻……”的声音,像女人的笑声,笑的很渗人。我们不禁扭头去看。
民间有句俗语,不怕鬼哭怕鬼笑。看得出,老张和老戴也吓得不轻,脸都绿了。蛇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。
听声音好像是从刚才老戴打开的那只缸里传出的。
“我过去看看,你们不要动。”老张低声嘱咐道。
我们点了点头,注视着老张走过去。老张把手电筒的光调暗,慢慢的挪过去。那几分钟,感觉像几年一样漫长。终于,老张到达了缸边。那笑声也戛然而止。老张悄悄的将头伸到缸口上方,接着头像卡住了一样,一动不动了。
我和老戴轻轻叫了几声,他才反应过来,转头,朝我们勾了勾手,意思是让我们过去。
既然没有什么危险,我和老戴拉着手放步走了过去,向缸里探去。只见刚才的那些黑蛇不知去了哪里,缸底有一枚红色的椭圆形的球,比橄榄球还大。
“这应该是一种爬行动物的蛋。”老张唏嘘道。
老戴一脸疑惑:“什么东西的蛋能这么大?还是红色的。”说着就要伸手去摸。
老张抓住他的手,缓了口气道:“墓里的东西我们不能乱动,还是等到正式发掘时再研究怎么保护和挪动。”
我觉得老张说的很有道理,对老戴说:“不要乱动,不能弄坏了,说不定还有危险呢。”
我们隐约感到胸都有点闷,一定是柱子里面空气不足。商量了一下,决定原路返回,走的时候,老戴轻轻的将石板又盖在了缸上。
返回的路上,我一直留心墙上和地上,生怕出现那些虫子。一路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,看来真的是出现了幻觉。
我们钻出暗门沿着石柱外壁爬了下来,踩着老张磊的石堆,跳到地上。
我们继续向墓室的深处前行,走了几步一堵墙壁挡住了去路。我们都感觉墓室没有这么短啊,沿着石壁照起来,发现了一个石门。石门半开着,好像有人进去过。我们一阵欢喜,看来老胡和老李很有可能在里面。
我们侧身进入石门内。
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很多摆放整齐的石棺。我们喊了几声老胡老李,没有人答应。我们摸索着向里走去,数了下有九个石棺,成九宫格摆放,石棺表面刻了很多图案。图案看起来很像鸟类,但都是人的头,只是五官有点模糊。
不知怎的,看着这些石画有点心里发毛的感觉,老觉得他们在窥视者我们,随时都会将我们拉进深渊。
老戴很想开几口棺看看,但上面的盖板太沉,他一个人挪不动。我和老张又不想他乱动,所以不肯帮忙,最后他只能这摸摸那瞅瞅,时不时地叹口气。
老张蹲在地上又开始临摹棺壁上的图案,我问他这是什么图案。
他盯着那些图案头也不抬道:“这些应该是千岁鸟,但只是传说中的禽,只有山海经和一些怪志中记录过它们。我想刻在棺壁上应该是当时人的一种崇拜或图腾,这极有可能是汉朝或更早之前的墓葬。”
我对老张的话兴趣不大,走过去拍了拍老戴的肩膀用挑逗的语气问道:“老戴,要不咱们开个石棺看看?”
“好好好,我都急的想砸它们了。”
我照了照,发现中间的石棺上有一把青铜斧子,虽然上面布满了绿绣,但还是能感受到斧刃的锋利。我走过去将铜斧拿在手里端详起来,绿绣下面有一些雷纹,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将斧头递给老戴。
他看了看也觉的最多只能卖点废铜钱,何况国家还不允许做买卖。我们将斧子放在地上。
我和老戴四只手在石棺的角棱上向一个方向一使劲,石棺盖吱吱的开了一道缝隙,接着一阵淡雅的清香飘入鼻中。
“孙干事,你有没有闻到什么?”老戴望着我问。
“一股香味,怎么会有香味呢?应该是腐臭味才对啊。”我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