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喏!那就是肖家的底气。’
‘可不是嘛!听说啊!在外面花头可多了。’
议论声断断续续传过来,随着距离越近听的越真切,荣锦眉头也越加紧蹙。
“好了,好了,各位相邻都回吧!我们老爷说今日有事在身不变相迎,改日请各位相亲吃茶。”
陈叔站在门口,将一道妖娆身影让进门里,他将一道道目光阻隔在外。
陈叔远远的看见荣锦走过来,便招手让她快走两步。
“陈叔。”
门关上的一刻,荣锦刚好进来,这一段给她跑的气喘吁吁!
陈叔的脸色有些凝重,荣锦不解,转身便对上一双好看且熟悉的眼睛,一双和肖锦城有着八分相似的眼睛,但比肖锦城的五官更柔美,更好看。
女人身姿妖娆,穿着暗红色牡丹花的贴身旗袍,尾叉刚好开到小腿肚的位置,一双荣锦从未见过的很好看的带着鞋跟的鞋子,闪闪亮亮,将女人衬托的高挑美丽。
“这是家里新添的小丫头?”
女子很有兴趣的瞄着荣锦,陈叔一旁出声打断女子的话。
“大小姐请进内堂,老爷太太已经在用饭了。”
“哼!”
女子身子一转,将行李箱推到陈叔面前,拧着腰向二进院的餐厅走去。
荣锦看着女子的背影,她只觉女子身上有着一股肆意的放纵,多年后她知道这种随性的随心所欲叫作风尘。
“滚出去!”
荣锦迈进餐厅的脚被这一声吼惊的立马收回来。
荣锦快速躲到门旁藏起身子,向餐厅里探看,她不敢再出一点差错,她得留在肖家,得有口饭吃,得活下去。
女子正坐在余氏身边,看着桌上依旧是老规矩四个菜,便眉头一皱,回身吩咐着。
“春之,去让厨房给我煮碗鸡蛋糕。”
春之看了眼闭目养神的余氏,匆忙跑进厨房。
肖老爷气鼓鼓的,瞪眼盯着面前的女儿,三年未见,她……似乎没什么长进。
她带来的那些风言风语,让极为重视声誉的肖家蒙羞,让他半生用命挣来的老脸发红发烫。
“肖……锦……致!”
“爹终于肯唤我名字了?是想起来了?真不容易呀!”
肖锦致看似一脸无所谓的打趣着,一边拿起筷子往嘴里送菜,使劲的咀嚼着,仿佛她嚼碎的是这些年爹娘的狠心,是她无声吞下的委屈,是她独自讨生活的艰辛。
“你回来干什么?”
余氏闭着眼睛,冷声开口,没有一点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疼惜和关爱,有的只是冷漠和疏离。
“回来干什么?干什么?我不能回来?我不姓肖吗?”
将盘子里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,肖锦致将筷子重拍在桌子上,愤然起身,向着后院走去。
肖家原是有一处闺阁楼,肖家和堂兄弟分家的时候,闺阁楼被划出去,那年肖锦致远走,余氏也就没阻拦。
“陈叔!”
肖锦致尖锐的声音从四进院传出来。
陈叔疾步小跑,这位肖家大小姐的混不吝脾气,他是深深了解的。
“我的房间那?这里是堵墙?”
肖锦致指着四进院,荣锦房间的侧面,她脸上凸显出一抹疲惫,眼神有些无奈。
她这个女儿就真的在家无立锥之地?
“大小姐,这是您离家后,肖家与肖二堂叔分家时,老族长特意给划拨出去的。”
肖锦致紧蹙的眉头不住的抖动,她极力的克制,不让自己情绪过于激动,可她眼圈还是微微泛红。
她站在四进院的小天井中,四下环顾,这里有肖锦城的卧房,房,起居室,都是肖锦城的,可她的那?
哪怕是一方偏仄的狭小之地?
“哪一间我能住?”
肖锦致突然回身,她目光冷然注视着这个肖家的管家,她从小便唤做陈叔的人。
明明她才姓肖,明明她才是这家人,可此时她却要问一个拿工钱的外姓人,自己住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