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不知道,看样子像钟叔的。’村长回道。
‘不是像,我就是钟叔!’影子开口向村长争辩道。
‘钟叔,你怎么变成影子了?’我和村长疑惑的问。
‘时间来不及了,我长话短说,和你们一起的那个不是我,或者说不是真正的我,只是我的身体,被那东西给占据了,我其实在第一次下坑底的时候就死了,根本没能上去。’
‘啊——,那你现在是?’村长惊诧的问道。
‘我在临死前将命魂封进了自己的影子里,并用黑刀斩断了它让它逃了出来,现在的我只能借助影子的形态存在。’
‘原来如此,怪不得我听不到你身体的心跳。那,那钟叔占据你躯体的是个什么东西?’我急切的问向钟叔的影子。
‘我也不知道,我是在昏睡的时候被它侵占的,觉察到的时候它已经钻进了我的肚子里,在吸食我的头脑。’钟叔的影子回道。
‘吸食你的头脑?’我和村长不禁失声嗔怪道。
‘是的,我能清楚地感到自己的脑浆被一只吸盘哧溜哧溜的吸走,却没有任何的痛楚,我的意识在逐渐模糊。我明白命魂就要离开,用尽最后的一点气力,割开了身体和影子。命魂随着影子逃走,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能察觉到,控制着我的身体向影子追了过来,幸亏我躲到了三阴泉里,才逃过一劫。’
‘影子能被斩断出来吗?’村长好奇的问。
‘用那把黑刀可以,那刀是一位刽子手赠给我的祖先的,能在砍掉人头的时候将犯人的影子一并杀死。’钟叔的影子解释道。
‘那这样说来,从坑里出去的就不是你,而是那个东西,只是借助了你的身体。它吸食了你的大脑,所以有了你的一切记忆。’我若有所悟道。
‘是的,你们一下来我就知道你们上当了,想靠近你们俩告诉你们真相,但是一直没有机会,直到它带着你们观察女尸的时候,我以为有了机会会,刚要靠近,就被它发现了。’钟叔的影子继续道。
我思索了下:‘这么说,当时那一团飞快掠过的影子就是你,在三阴泉人皮旁消失的人影也是你。’
钟叔的影子肯定道:‘是的,我当时看见你被树根缠住,失声叫了一句,被它发现了,幸亏那张人皮分散了它的注意力,让我又成功逃脱。’
‘那你知道那张人皮是怎么回事吗?’村长接着问。
‘是一个女的换下来的,那女的好像很敏锐,我没敢靠近,没看清具体的长相,只看到她将自己的皮剥了下来,然后钻进了带来的一张皮里,就走了。’钟叔的影子回道。
‘将自己的皮剥下来,是埋在土里吗?’村长好奇的追问。
‘不是,是直接在自己后脑勺划了一刀后,倒入了什么,估计是水银,然后用手将皮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,像脱衣服一样。’钟叔的影子回道。
‘够狠!’村长唏嘘叹道。
我向钟叔的影子问道:‘我还有一点不明白,就是是谁在我的手上和背上写的字,是你吗?’
‘当然不是,要是我那么靠近肯定会被那东西发现,不过我在暗处偷偷的跟着你们,知道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扯了你的衣角,在你手上写字,在你背上写字。本来我已经没有影子了,就是它冒充了我躯体的影子,让那东西有了影子,使你们没有怀疑它。’钟叔的影子解释道。
‘看来那东西还有帮手?那我们能打得过它们吗?’村长担忧道。
‘我们不能与它们直接硬碰硬,它们的能力未知,而且对坑下很熟悉。’钟叔的影子回道。
‘那怎么办?’我问道。
‘我一直偷偷的观察那东西,发现了它的一个秘密。’钟叔的影子说道。
‘什么秘密?’我和村长很好奇。
‘就是它侵占了我的身体后,好像对我的那个柏木烟袋管子很惧怕,在它身上让它感觉很不舒服,后来它干脆扔了,所以我想用我的烟袋管应该可以伤到它。’钟叔的影子回道,‘所以我们应该这样……’
我们听后觉得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了,不禁点了点头。
‘它很快就会发现中了调虎离山计,应该快回来了,我先躲起来,你们按计划行事。’说完钟叔的影子飘走了。
影子刚走,我和村长就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,知道它回来了,忙装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。
‘钟叔’来到我们面前,喘着粗气质问道:‘村长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去追那黑影?’
村长尴尬笑笑:‘别提了,我刚跑了几步,脚下一滑摔了一跤,再站起来你就不见了,为防止走散我和瞎子呆在这等你回来。’
‘哦,那,那个黑影有没有再过来?’‘钟叔’问道。
‘别提刚才多危险了,那黑影呼呼的向我和瞎子飞了过来,幸亏我发现及时,他还没有靠近我就挥刀去砍它,那东西刚被我赶走。’村长假装正色道。
‘哦,你们有没有看清他是什么?’‘钟叔’轻声的问道。
‘没有!还没有靠近就被我们吓跑了,接着你就回来了。’我凑上一句,让‘钟叔’放心。
‘那就好,那就好,那黑影看来对我们是一种危险,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。’‘钟叔’建议道。
我和村长也点了点头,跟在‘钟叔’后面向一条泥路走去。走了一会,脚下变得越来越泥泞,看来是上次它从河底出去后冲进来的泥沙所致。
个把时辰后,‘钟叔’停了下来,转身向我和村长兴奋道:‘就是这里了,上次我就是在这里挖了一段时间后,挖通了土壁和河底,河水涌进来,我趁机爬了出去,现在是软泥,应该比上次好挖些,我们动手吧。’说完‘钟叔’挥舞着铁锨在前面带头挖了起来。
我和村长见时机到了,准备动手,我先是向后退了两步,给村长腾出地方。呼啦一阵风响,村长的刀砍向‘钟叔’的脑袋。只听啪的一声,接着是村长的哭喊:‘疼死我了!……’
我赶紧举起拐杖向‘钟叔’扭动了把手,暗针嗖嗖的射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