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后我心想李铁匠现在只剩一个亲人了,就连夜抄小路赶到了县城,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女儿。谁曾想,她的傻丈夫将我领进屋里后,喊了半天小翠那女人就是不醒。我一试,李铁匠的女儿已经没了呼吸。
我当时很害怕,担心被别人发现惹火上身,有理也说不清,再加上本来就做过对不起她的事,于是对她的傻丈夫说他老婆还在睡觉,不要打搅她,就急匆匆的出来,那时天还没有亮。对了,在她家门口还碰见了一个醉汉。
我赶紧赶回村子,到了桥上,惊魂不定,一直坐着,之后就遇见了你们三个。”
“我说那天怎么觉得不对,那个羊倌去你家找你好几趟你怎么会不在家,镇上的人现在晚上都不敢外出,你会去哪里?原来你去了县城。”师公恍然大悟道。
“你这老混账,干出这样的事,快跟我们去见族长!”小夏嚷道,说完就要去拽老周头。
师公摆了摆手制止了他,带着小夏小李离开了老周家。
出了门小夏和小李疑惑着问师公:“道长,不会就这么算了吧?这老头做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该死啊!”
师傅解释道:“李铁匠的女儿没有报官就是不想这事被人知道,现在她死了我们更不应该说出来让她死了还没有好名声。再说,现在死无对证,族长也不好处罚他,还是以后再处理这事吧,相信这几年他心里一直受着煎熬。”
“那他刚才说的话会不会又隐瞒了些什么?”小李担心的问道。
“看他的眼神应该不会,至少,告诉我们的基本上是真的。”
“道长,现在我们去哪里?回族长家吗?”小夏道。
“不,我们要赶回县里。”
“什么?!我们刚从县里回来,接着再赶回去做什么?”
“我打算今晚招回李铁匠女儿小翠的命魂?问她一些事情。”
“招魂?”小夏和小李俩兄弟一听来了兴趣。
“什么是命魂啊?”小李好奇问道。
“人有三魂七魄,三魂能离开肉体独立存在,但七魄却必须依附肉体,人一死,三魂中的天魂进入天界,而地魂则进入冥界,命魂也会在七天之后投胎转世。但是若积怨太深,不肯投胎,就有可能化厉鬼为害人间。”
兄弟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,他们以前从没见过招魂,很想开开眼界,马上将师公架上马车说这就去县城。三人又飞快的向县城赶去,伴随着落日霞光,马车飞快的跑着,师公他们却无暇顾及路两旁的金色景观,赶到县城小翠家的时候,天已经黑定了。
师公看见殡葬的头领还在,问他女尸在哪里。那位主红白事的管事见是早上给他银子的师公,打着酒嗝道:“埋了,就埋在北面不远的山坡上。”
“怎么这么快就埋了?”小李责问道。
那位殡葬的管事斜眼瞅了瞅小李:“是啊,要是一般人家还要放三天才出殡,可是阿傻他们家连一个亲戚都没有了,阿傻现在又找不到,那女的死的那么吓人,不赶快埋了了事,还要等着她诈尸找你啊?”
“呸呸呸……”小李指着管事气的跺了跺脚。
师公他们又赶着马车向北面的山坡驶去,赶了有二里路,果然有一座小山坡出现在眼前,远远望去像是一座硕大的坟头,三人下了马车爬上山坡,一眼就看见有一座插着白条布的坟茔,想来这就是小翠的坟了。
三人向坟茔走了过去。师公看了看天,心想距离子时还早,不如趁这个机会和小夏小李一起休息一会,但是那俩兄弟哪在坟地里睡过觉啊,滴流着四只眼睛,左右提防着,生怕有什么恶鬼出来咬着他们。
师公休息了一会就开始布阵,让小夏小李把李铁匠的女儿挖出来。吓的俩人边摇手边后退,一直退到山坡下面马车旁。师公见这俩人不敢,只好自己动手。刚埋得的土很松软,师公扒得很快,一会功夫,棺材盖就漏了出来。
师公突然发现棺盖上除了自己的影子还有一个影子晃动着,甚是吓人。师公手慢慢的伸进兜里,捏住飞镖,猛的一转身刚要投,看见小夏正一脸惊恐看着自己,马上收住镖,长出了一口气责问道:“你不呆在马车上又上来干什么?”
小夏嘿嘿一笑,转身向后面招了招手,小李从后边也跑了过来,俩人笑道:“我们在马车上有点怕,所以上来。道长我们来帮你挖纹。”说着俩人用手往下扒拉棺材盖上的黄土。
棺材镶的很结实,兄弟俩用树枝撬了半天也没撬开。师公一看没时间了,马上就要到子时了,让那俩兄弟闪开,提了口真气,大喝一声,右手向棺材板猛的一击。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棺材盖飞出好几丈远。
小夏小李俩兄弟直接看傻了,好一会才反应过来,“扑通”一声双双跪在师公面前嚷着要拜师。师公说拜师的事以后再说,让他们先把小翠的尸体抬出来。这回他俩好像觉得有师公在,什么鬼怪都不怕了,攥着裹尸的席子将尸体抬了出来。
师公展开席子,愣了一下,因为女尸小翠的身上没有穿黑色或白色丧服,裹着的竟然是红色的新娘装。红艳的衣服穿在死人身上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。
小夏和小李也吃了一惊,心想换衣服的人是不是中邪了,干嘛弄个新娘装给她换上啊?
师公明白,得亏发现的早,要不然过几年就成了煞气红衣鬼了,看来招完魂要找殡葬师好好问问他是什么意思了。师公又看到尸体肚子上的尸气虽已消了,但是身上已经有了些酸腐的尸臭,脸也干瘪了很多。
师公令小夏和小李将尸体成“大”字型小心的展开,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,打开。小夏和小李凑过去一瞧,见里面并排着许许多多的银针,长短粗细都有。
师公取出最长的一根,有七寸长,对着尸体的额头刚要扎下去,尸体突然睁开了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