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且什么?”雨轩见我戛然住口,紧紧追问道。
“并且当初尸体在解剖室停留了两天,其间只有我和队长去过一次,其他时间全部由他照看,这么分析的话,他是完全有作案时间的!”我道出了自己的狐疑。
“如此看来,他是当初趁着解剖的机会,将紫嫣爷爷的脸皮剥了下来,隐瞒了你们所有人!”雨轩若有所悟道,随即一怔,像发觉了什么,“他竟然懂得剥皮之术,一定也是个阴邪的家伙,会不会也是鬼血莲花教的教徒?”
我将何法医的上衣掀了开,将他肥嘟嘟的躯体察看了一番,又将其裤子也扯拉下来,从上到下仔细审视,最后连内裤也给扒了下来。
“啊——”
雨轩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坏了,大叫一声,羞涩极了,转过身去回避。
我检查完何法医的全身后,对她调侃起来:“现在的他就是一具尸体,有必要这样夸张嘛,看来你真是没有当法医的潜力,并且,以后当道姑救人的潜力也值得我怀疑,总不能因为男女有别,而不查探被鬼咬死的尸体吧?呵呵,呵呵……”
她被我说的有点下不来台,赌气似的转过了身:“说什么呢?我只是条件反射才转身的,你要是在脱他的内裤前说一声,我至于那么紧张嘛!”
我哼笑道:“那你也不用紧张啊,其实看不到什么的,自己瞧瞧呗,原来一直温尔雅的何法医,竟然是一位公公!”
“什……什么?!”雨轩好奇极了,低头瞅去,随后惊讶地嘀咕起来,“还真是,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愿意当太监,真是奇葩!到底是怎么切割下来的?如何解手呢……”
“咳咳咳,咳咳咳!”我咳嗽几声让她矜持些,随即一本正经道,“你们考古专业的人是不是都有这毛病,见到什么都爱使劲研究,还是回到正题上来,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了,他身上没有鬼血莲花教的圆形纹身,不是教徒!”
“那他来这儿干什么,当卧底?那也要装得像一点嘛,为啥不在自己身上弄个纹身?”
雨轩的疑惑也是我的不解,但现在老何已经死了,他身上又没有携带任何东西,或者说已经被杀害他的人掠走了,想要知道真相恐怕只能通过其他方法了。
我长舒口气,将老何的尸体靠在了棺材板上,对雨轩建议道:“先别研究这个死了好几天的人了,现在寻找叶局长要紧!”
两人稍微休整了两分钟,喝了点水,将身上的泥渍擦拭了下,就重新朝污泥中走去,边走边呼喊着叶局长的名字,反正每一层都只有一个护教士,如今蚯蚓那家伙死了,应该不会有危险!
其实按照我以前的脾性,一定会让虚弱的雨轩在棺材里歇息,但是叶局长的离奇失踪,令我心中不安,所以还是带着她一起比较保险!
由于有了经验,一些地方也比较熟悉,所以这次行走的速度快多了,半个钟头不到,就将整个污泥地转悠了一遍,但是很遗憾,没有找到叶局长,甚至于连他走过的一点痕迹也没有发现!
我探了口气,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雨轩道:“去前方的那个高台歇息一会吧。”
她撅着性`感的小红唇:“没事,我不累,再搜寻一遍吧!”
“你不累我可累了!”我用这种方法让她停止了搜寻,跟我一起爬上了先前的那片高台。
一切还都是老样子,斑驳的墙壁、零散的柱子,还有蚯蚓那家伙的尸体,一点都没变。
趁雨轩坐下来休息的空当,我四处溜达起来,想要看看有没有叶局长来过的线索,其实自己也没有信心,高台就这么大,如果他听到动静的话,一早就出来了。
“嘎吱——”
一声清脆的响声突然从脚底传来,一个塑料制品被我踩碎了。
驻足停下后,照着手电低头瞅去,发下是先前我抛给雨轩,她没有接住的那枚指南针,望着它破碎的样子,本打算离去,但眼睛突然扫视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定眼瞅去,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是,指南针裸露在外面的探针,所指向的方位出现了旋转,并不是刻度上所指示的南和北,而几乎是东和西了。
我带着惊讶蹲下身子,将指南针捏在了手掌上,将其轻轻旋转了下,发现指针也在旋转,方向就是东西,很显然,高台下面有玄机,要么是钢铁,要么是磁场,才会干扰指南针的方向。
“阿飞,你在研究什么呢?”
雨轩走了过来,对我不解地询问道。
“指南针的指向发生了变化,说明高台下面另有天地!”说完后我将指南针递给了她,抽出黑刀在地板上使劲敲打起来。
“当当当,当当当……”
这是硬实地板的声音,说明下面是实体,于是换了个位置继续敲打。
“叨叨叨,叨叨叨……”
这一次,声音出现了变化,有点像敲门的感觉,只是不知道门下面究竟是何天地?
我用手在有问题的地板上摸索了一阵,没有发现任何破绽或者开关,不由得急切起来,打算用笨方法——找一块石头砸开它。
这时候雨轩拦住了我,指着地面提醒道:“刚才的空心声似乎很响亮,显示着下面的空间很大,你还是先用黑刀试探试探,也好安全一些。”
听听也有道理,我在方才出现叨叨声的位置扩大范围,发现确实如雨轩分析的那样,下面空心的面积非常大,不过却不是圆形或者方形,而是长条形,一直延伸到平台下面的污泥处。
我犹豫了下,从高台上跳进污泥中,在高台侧面敲打起来,照样发出“叨叨”的空心响,心里已经猜测得八九不离十,里面是一条甬道,至于通向哪里,只有进去后才知晓。
从黑刀敲打侧面石板的动静来判断,似乎很薄,我深吸口气,抬起脚狠狠踹去。
“哗啦哗啦,哗啦哗啦……”
令我颇有点意外的是,这石板比玻璃还单薄脆弱,一脚踹得粉碎,面前出现了缸口般大小的一个孔洞,幽幽的斜向下延伸而去。
我抬起头,对雨轩催促道:“快,进去瞧瞧,兴许这就是通往第五层的甬道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