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三抬眼回想了下:“我以前听短刀不经意的说起过,国外的一些医药公司要用活人做神经方面的试验,那些人最后必死无疑,所以售价很高,一具三四百万——”
“不可能!我爸绝不会做那些事情的!”菲儿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,大声的打断解三的回话。
“哼,不可能?”解三冷笑了下,“这世界上肮脏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,没有你爹不敢做的,实话告诉你,仅我运输的器官就达上百人,加上其他司机的你爸至少残杀了上千人,其中不乏一些未成年的孩子!”解三激动起来,对菲儿叫嚣道。
我赶紧将手放在唇边,吹嘘了下,让他俩都小点声,不要惊了外面的那些打手。菲儿嘟囔着嘴,从凳子上猛的站起身来,径直的朝门口走去。见状我赶紧上前拉住她,低声问:“你干什么去?”
“我去找我爸,问问他究竟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菲儿一脸决然道。
“你不能去,你现在出去的话大家就全完了,如果你觉得你爸没有害那些人,那就听解三把话说完,等我们出去之后带着警察一起去问他,警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!”我将菲儿拉回到凳子上。
菲儿气的脸色通红,眼中含泪,对我嘟囔道:“我爸绝不会是那样的恶魔,绝不会是!他甚至连狗肉都不忍心吃。”
我安慰了一会菲儿,见她情绪稳定下来,走到解三旁边开口问道:“你刚才说有一些器官是切割的孩子的,那些孩子是他们偷去的吗?”
“偷盗的很少,因为会引起警方的注意,所以大部分是从孤儿院还有一些缺钱的父母那里花钱购买的,我印象比较深的是贾汪的一对夫妇,当年为了钱将自己的女儿卖了,得到了一大笔钱开了个小餐馆,并且加入进来成了贩卖器官的一个分支点,不过好像要反水,被短刀设计除掉了。”解三可能觉得自己现在也是反水,所以说到这里脸色凝重沉默了。
我明白解三所说的那个女孩就是湘菜馆老板的女儿冰辰,看来湘菜馆老板妻子的碎尸案也是短刀做的,他就是风衣男。他们先是杀了冰辰那女孩,然后控制了她的命魂,利用她做尽坏事,然后等到该除去湘菜馆这个支点的时候,再用小女孩的命魂杀死她的母亲,想到这里我对短刀这家伙恨得牙痒痒,真是狠毒的畜生!
这样看来冰辰命魂消失前说的那个老头就是夏老头了,正好与他就是风衣人的师父对的上号。
我忽然想起了什么,对解散求证道:“你说的那对夫妇全被短刀灭口了吗?”
“那是当然,听说女的被肢解,男的虽然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,但是也被短刀割了喉咙。”解三叹了口气道。
听完解三的话我心里一阵懊恼,当初将湘菜馆老板抬上救护车后,就没有再询问过他怎么样了,没想到竟然难逃灭口之灾。
“短刀说过,反水的人必死无疑,我会不会也要被灭口?”解三瞪大惊恐的眼睛瞅着我问道。
“那是吓唬你们的话,你放心,有我在他是杀不了你的,但是该承担的法律责任你必须承担。”我对解三笃定道。
“我明白我明白,做过的错事就要付出代价,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呆在监狱比跟着他们害人更踏实。”
“想知道的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,接下来就是请你帮忙把我们放出去了,你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去。”我说完望着解三。
解三眉头紧皱,仔细的想了一会才开口:“短刀有个习惯,就是每天傍晚日夜交替的时候,他会一个人静静的修炼什么术法,不让任何人靠近,如果要是想要逃走的话,这段时间是最佳选择。”
我听后兴奋的一拍解三的肩膀:“太好了,只要避开他,其他的那些打手就不是问题了,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走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“那好,等傍晚短刀练功的时候,我来提醒你们,你们找个借口让那些打手把门打开。”解三说完望了望外面,“时间太久了,我该出去了。”说完就要走。
我赶紧拦住,然后把桌子上的菜匀下来一半,剩下的一半让他带走:“这是我们吃剩下的,带给大黄二黄吃,不要让外面的人怀疑。”
解三冲我点点头,开门出去后,重新将门锁了上。他走后阿三挣扎着坐起来,担忧道:“一个瘾君子的话能信吗?”
“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继续做坏事了,才把欧阳坤的那些罪恶告诉了我们,虽然很大程度上是被的士司机的怨魂所惊吓,但我相信他会帮我们逃跑的,何况我们也只能指望他了。”望着菲儿独自发呆,我轻轻走过去,“不要想太多了,躺在床上睡一觉吧。”
菲儿麻木的站起来,走到我先前躺的那张床上,趴了上去,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。被窝里很快传来呜咽声,阿三瞅了瞅我想要起来劝劝菲儿,被我摇头制止了。我心里明白,她父亲的事情对她是个沉重打击,哭一场或许会好些,要不然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。
等待是漫长的,也是急躁的,菲儿哭了一段时间后睡了过去,阿三也进入了梦乡,我独自在小屋里徘徊着不敢睡觉,担心解三过来传话时错过。渐渐地,我的眼皮也打起了架,只好坐在凳子上眯一会。
“叨叨叨,……”一阵敲墙声将我惊醒,我赶紧站起来踩着凳子从通风口向外探去,发现是解三,小声喊道:“我听见了,是不是时间到了?”
解三听到了我的问话,警惕的瞅了瞅四周,抬头轻声回道:“是的,短刀正在房间里练功,不准任何人打搅,现在是最佳时机。”说完飞快的离开。
我从凳子上跳下来,将菲儿和阿三叫醒,对他俩指示道:“一会菲儿你先喊叫,就说我和阿三逃跑了,将外面的打手引过来开门,然后和阿三一起藏到床底下,等到我让你们出来的时候再出来。”
阿三担心起我:“外面可是十几个人那,林哥你一个人——”
我抬手打断他:“没把握也必须有把握,这是最好的时机,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,放心好了,偷袭加暗算,能搞定的。”
商议好之后菲儿就开始站在凳子上喊了起来:“来人那!不好了!他们两个把墙打了个洞逃跑了……”
很快门外的铁链响了起来,锁打开后进来两个打手。我从门后抡起板凳毫不客气照着他们的头上狠狠砸去,咔咔两声,他们哼都没来的哼就被砸昏。我赶紧捡起地上的铁棍,将地上的两人拉到一旁,然后让菲儿继续喊叫,同样的方法又打昏了四个。
不过之后不管菲儿怎么喊,其余的打手就是不进来,可能已经意识到了是个陷阱,在门口盘桓着。我心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,于是拿着铁棍冲了出去,也不打算留情了,招招奔着那些人的要害袭去。
放倒两个后,一不留心头上被砸了一棍,眼前一阵眩晕,接着被一个打手抱住了双腿,然后另外三个一拥而上将我按倒。我使劲挣扎了下,根本挣脱不了。这时候压在我身上的一个打手脖子恰好靠在了我嘴边,我一狠心,张口死死咬住他的喉结,猛一使劲,将他的喉结软骨咬了下来,血溅了我一脸。
身上的打手疼的大叫一声,将其他的打手推开,捂着喉咙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。趁那些打手愣神的空,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,抡起棍子一个个砸倒,见周围没人后吐出嘴里的喉结,对屋里的菲儿还有阿三喊道:“快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