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旁边强哥不解的问道。
“是那个豹爷发来的,说让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寻找玲珑锁了,过几天他会派人给我们送过来。”我将短信的内容向大家陈述了下。
“什么?玲珑锁竟然跑到他那里去了?小沫那丫头会不会和他是一伙的?”阿三惊得站起来疑问道。
我叹了口气:“还不太确定,但是看短信的意思,拿走玲珑锁的人好像没有打算惊扰我们,也就没有理由伤害小沫,迹象表明小沫很可能与豹爷有关联。”
“我早就说过那丫头人小鬼大诡计多端,不是个好东西,你们偏不信,说什么年龄小,阴险狡诈从来不和年龄有关系。”眼镜妹得意的哼了声,好像觉得自己以前的猜测终于得到了验证。
李师傅擦了下嘴上的油腻:“既然玲珑锁在那个豹爷那里,他又说会交给我们那就没什么问题了,毕竟我们寻找天国宝藏也是为了百祭丸的解药。”
玲珑锁有了下落,我们的焦虑稍微缓解不少,胃口都不错,晚饭吃的比较顺畅。吃过饭天已经完全黑了,他们全都回了自己房间,我留在紫嫣房间照顾她。期间米姐想要留下来让我回去休息,我拒绝了,既然喜欢一个人,如果在她昏迷的时候连照顾都做不到那不是太虚假了吗?
我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紫嫣,脑子里不停的闪现出和她经历的点点滴滴,有时候会忍俊不禁笑出声来,觉得以前的时光太美好了。说实话也会拿她和以前的女友小涵作比较,她们有许多相似的地方,善良温顺,通情达理,当然也有不同,小涵有时候总是莫名的望着远处发呆,有些多愁善感,而紫嫣却贤淑中透露着一些调皮和刁蛮。
想到了小涵心里有点惋惜起来,小滢说她是因为我自杀的,但是这其中必定有隐情。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谁的?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伤害她的男人才选择了跳楼?还有就是我父母究竟有没有找过小涵?看来回到东岛之后,必须问清楚老头子。
院子里早就静了下来,沉浸在夜色的死寂中,我拿起手机看了下,已经十一点了,但是一点睡意也没有。紫嫣的脸在白炽灯的照耀下,显得比以前更秀丽可人。我下意识的抬起胳膊,用手背轻轻的抚摸起来。
“啪——”头上的灯响了一下忽然烧灭了,房间里瞬间笼罩在无尽的漆黑中。
我站起身走到门口,开门走出来四下一瞧,发现是停电了,不仅院子里,连远处路灯的光芒也消失了,整片景区全浸渍在黑夜的包裹中,没有风,空气似乎凝结住了,夜空中也看不到星光,看来明天不会是个好天气。我这样想着,转身向屋子里走。
转过来的瞬间,冷不丁的有一种奇异的感觉,浑身激灵了一下,这感觉就像在黑暗的角落了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,你能感受的到,却不知道它是什么。
“紫嫣,你醒了吗?”我试探的问了句。
黢黑的屋里仍旧静悄悄的,没人回答我。看来是多虑了,我迈步走了进去,反手将门关了上。门关上的瞬间,我似乎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声传入耳中,手有点微微颤抖,想把门再打开。
太没出息了吧!在这样的住宅区竟然会怕成这样,何况外面已经变冷了,要是让紫嫣着凉了怎么办?我在心底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顿。
我摸出手机,按亮后照着走向床边,想要坐下身子却顿住了,手机的光亮并不算多么强,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让我清楚地看到窗帘下面露出的一双小脚。
很明显,这是一双小孩的脚,确切的说很像婴儿的脚,肉嘟嘟肥腻腻的很光滑,但是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么回事,脚很红,是那种青红。
我只觉得浑身从头到脚已经凉透了,窗帘后面怎么会有脚呢?一定是那种不干净的东西!该死!为什么我老是看到这些东西?
我闭上眼睛在心里使劲挣扎了一会,坚定地睁开了眼睛,与其说是胆大不如说是心里有一股气不服,我为什么要怕呢?不是有句话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?
举着手机向窗帘靠去,帘子下摆的婴儿脚消失了,我深吸口凉气做好了接受恐怖的准备,伸手迅速的将窗帘掀开:后面除了空空的窗台和布满灰尘的玻璃什么也没有。我长长的舒了口气,想要放开手中的帘子,突然觉得头发痒痒的,像是被风吹了下。屋里会有风吗?
我愣了下,抬脸望去。一颗紫红色的婴儿脸正俯瞰着我,几乎触碰到我的鼻尖,馒头大小的脑袋上满是褶皱,空洞漆黑的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我,里面噙满了暗红的血。这面孔是如此的熟悉,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马桶里的那只死婴,是它!
我猛的向后退去,想要离它远点,但是一条湿漉漉软滑滑的东西突然缠在了我的脖子上,将我拉了过去,重新和那张紫红的脸面对着面。
手机掉到了地上,我双手使劲攥住缠在脖子上的东西想扯下来,触碰到的瞬间就明白,这是它身上的脐带。脐带勒的很紧,根本撕不开。我的抓扯好像弄疼了头顶上的死婴,它吱吱的叫了起来,嘴里露出密密麻麻锋利的黑牙,向我脖子咬来,似乎要报我把它从马桶里冲走的仇。
生死时刻,我咬紧牙关攥着脖子上的脐带,迅速的转身一甩,将连着的死婴啪的一下打在墙面上,脐带一松我赶紧扯开向后退去,捡起地上的手机向前照去,墙根处的死婴又不见了,不知道躲到了哪里?
我一个人肯定搞不定,而且这屋里空间太小,它要是伤着紫嫣怎么办?想到这里我小心翼翼的向门口退去,想要将它引出去并且呼喊李师傅还有强哥帮忙。
就在快要触碰到门把时,脚下突然踩到一圈圆咕噜的东西,软乎乎的吓得我赶紧将脚抬起来,慌乱之下身子踉跄靠到了门上,我忙转身开门,可是不管怎么使劲门像是被钉死了般怎么拉也拉不开。
我使出浑身力气,一只脚蹬在墙上,两只手拼命地向后拽,没有用,门连晃动都没有,很快,把手就被我的汗液浸湿。
“李师傅!强哥!……”我急的大喊了起来。
喊了几下突然觉得不对劲,似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,只有沙哑的气息从口腔里呼出来。怎么回事?我急得满头大汗,松开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嗓子,再喊还是没有声音,难道是由于极度惊恐已经失语变成了哑巴?我愤怒的踹向门板大骂起来,连骂都没有声音的感觉更是憋屈,嗓子里只有嘿嘿的沙哑音。
无限的压抑和愤怒只能踹向门板发泄,“咔啦……”,门板竟然被踹坏了。我赶紧钻了出去,想要跑上楼去,软软的脐带突然又缠在了我的脖子上,将我向后拉去。为了呼吸我只能向后仰去,当我向后退得的时候,勒在脖颈上的脐带很微妙的松了些,但是只要我一向前挣扎,它立马就会勒紧。
这是要将我拉出去吗?我这样想道。
“吱呀——”,门被打开了。我想转过身来,但是脖颈上脐带的拉力很大,使我只能身体后仰飞快的后跑,连转身也来不及。
跑了一会死婴终于停了下来,由于惯性我靠在了一扇铁门上,扭头一瞧这地方很熟悉,是诊所!
“轰隆——”,折叠门被拉了开,色医生穿着内衣照着手电走了出来,看到是我不解的问道:“你这是?”
我开口想要告诉他小心,但是嗓子里吼吼的,发不出声来,只能用手不停的比划着。色医生惊诧起来,似乎觉察到了诡异,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,向诊所里机械的退去。
突然我的手不自觉的抬起来,不受控制的一把掐住了色医生的脖子,仔细一瞅才发现是那条脐带,它把我的手和色医生的脖子勒在了一起。我极力想摆脱,可是脐带上的力道大的惊人,掐着色医生的手越来越紧,他已经呼吸不能脸色紫红。
很奇怪,正极力挣扎的色医生突然停止了反抗,瞪大了眼珠望着我的脑后,似乎看见了十分可怕的东西,让他连求生的本能也忘了。慢慢地他的嘴长了开,舌头不自然的滑了出来。
你快点挣扎开啊!我在心里着急的喊道,眼睛也忍不住向后面瞟去,想知道究竟是什么?难道是那只死婴吗?照理说作为一个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,不会如此恐惧死婴啊?
我使劲一转脖子,终于将头扭了过去:一个白裙的女子正静立在门口,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大半个脸,看不清面容,但是却能感受到她冰冷的目光正注视着我们两个。
虽然看不清楚,却有种熟悉的感觉,一定见过这个女人,抑或女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