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老钟。
‘钟叔!你怎么会在上面?你怎么爬上来的?’瞎子惊喜的问道。
‘说来话长,回来我慢慢给你讲,你脖子上的伤不要紧吧?’
‘没事没事,只是破了点皮肉。’
‘这女怪物是从哪里来的?’说着老钟指向鬼女,一惊,‘不好!她不见了,让她跑了。’
瞎子忙安慰道:‘钟叔,那鬼女中了太攀蛇毒,活不了多长时间了,不用担心。’
老钟舒了口气道:‘我刚才在她背后虽给了她一刀,但还要不了她的命,听你这么说,我放心了,要不然那东西再出来害人可就麻烦了。’
‘东西?她不是个女的吗?’瞎子有点疑惑。
‘哦,你看我,忘了你看不见,什么女的?长的比鬼还吓人,浑身发红还长着长长的白毛,我开始时在暗地里听见她说话还吓了一跳呢?以为猴子成精了。’
‘原来是这副德行,我只知道她叫鬼女。’
‘瞎子啊,我们还是先回破庙吧,到了那里你再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,我也好把地下的事跟你商议下,看看怎么办比较合适。’老钟说完扶着瞎子收起绳子,向破庙走去。
到了破庙里,老钟问瞎子要了点吃的,狼吞虎咽的嚼了起来,在下面的这几天估计把他饿坏了,吃完后老钟问道:‘瞎子,刚才我听那个鬼女说什么八尺阴阳镜,那是个什么东西?’
瞎子顿了下道:‘我也不知道是什么,二十五年前她去我们家也是让我父亲交出阴阳镜,我父亲说没有,她就杀了我父母。我被白马驮着跑了出来,才捡了一条命,这些年我一直在准备报仇。对了,钟叔,刚才谢谢你,要不是你在她背后的那一刀,估计我早就没命了。’
老钟干笑了下:‘你客气啥,除掉那种东西是应该的。’
‘对了,钟叔,你不是在天坑底下吗?怎么会出现在上面,是怎么爬上来的?’瞎子好奇的问道。
‘不是爬上来的,是被水冲上来的,不信你摸摸,这衣服到现在还湿着呢?’
瞎子用手一摸,果然,老钟的衣服有又湿又凉。瞎子赶紧从草堆里扒拉出一件自己的衣服递给老钟,又摸索着用火柴生了盆火。
老钟换了衣服,围着火盆烤了一会,身上暖和了不少,开口道:‘那天晚上,你把我放到天坑底后,我在下面点着了油灯,发现有一条青石小路通向地下更深的地方,我心想这么整齐的石板路说明是人为修建的。
我解下了绳子,顺着青石小路向下走去。里面很阴冷,不时的有阵阵寒气吹过。我当时就觉得既然有风,就说明有其他的出口通向坑里。
我一边顺着石板路走,一遍注意着四周想找出风的来源。一直走了有好几个时辰,四周始终黑黑的,除了脚下的石板路就是悬崖峭壁。我走得有点累了,坐下歇了起来,歇了一会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,有点像臭鸡蛋味。
我顺着味道找了起来,找了一会终于发现味道是从一块青石板下面传出来的,我放下煤油灯,敲了敲,青石板发出咚咚的响声,下面是空的。我卷了卷袖子,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石板翻了过来。
他奶奶的,别提多晦气了,下面竟然是一具女尸。我本想将石板盖上,突然发现那女尸和一般的尸体不一样。你也知道,我是敛尸人,什么样的死尸没见过,但那具死尸却让我纳闷起来。
女尸的衣服是民国时期的,身上的肉却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,通体显浅黄色,肉体已经变得半透明,说的形象点就像是农村腌制的糖蒜。
我想知道具体的死因,小心翼翼的解开那女尸的扣子,发现透过半透明的皮肉尸体的内脏消失不见,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。我感觉有点邪乎,心想这是怎么回事?尸体怎么会变成这样?我努力的搜寻了下,脑海中没有这种相关的记忆。
正当我望着女尸发呆的时候,忽然倏地一下,一个东西从我后面一闪而过,我赶紧回头,却发现什么也没有。但我敢肯定,一定是有什么东西,而且那速度绝对不是人的。我将煤油灯的火苗调到最大,向四周照了照,周围空空,除了静谧的土壁,就是脚下一直延伸的青石板。
心想死者为大,入土为安,我又将石板翻了过去,盖上了那具女尸,提起煤油灯继续向下走去。路上我一直担心有东西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,走的很小心,但什么也没出现,石板上只有我嗒嗒的脚步声。
走着走着,一个黑影突然从我面前的石板上升起,样子像一个人形。我摸出腰上的短刀,猛的一回头,发现后面什么也没有,心想奇怪,刚才那影子是谁的?正想着,脚下又慢慢的升起一个黑影,变成一人高的样子。我又飞快转过头,可是什么也没有,影子又出现了……。
我突然明白,这是自己的影子,立马又感到不对:那影子为何是慢慢升起来的?难道是我手上煤油灯的移动造成影子的移动。
瞬间我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,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滑下,因为我想到,煤油灯我一直提在前面,我的影子应该在身后,前面出现的无伦如何也不会是我的影子,那到底是谁的?
我再看地上的影子时,发现它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