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夏白日里已经选好了地点,侯府花园里有一个池塘,只要将药渣捣碎成粉末,丢进去,保准再找不到。
此时,夜色已深,春夏也没敢拿灯笼,全靠着月光在摸索前进。
好在她早已探过路,一路十分顺畅便到了地方,站在水池前,她刚掏出被提前磨过的药渣包,正想要将药渣一倒而进。
却突然用余光看见不远处有一道烛光在闪烁。
只见不远处,不知何时站了个人。
那人手提灯笼,安静地站在原地,即便光线再暗,春夏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。
是三少爷顾云琛。
他明明就只是站在那里,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,像极了正在捕猎的野兽,已然盯准了猎物,正在等待一击毙命的机会。
春夏顿时头皮发麻,他什么时候来的,看到了多少?
黑暗中,春夏迅速将药渣放回去,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,但最终只有庆幸自己方才侧着身,而顾云琛站着的角度,应该看不到她拿出的药包,否则……
周围一片寂静,男人并未开口说话,但平静之下有危险的暗流在流动。
春夏心中上下忐忑,思来想去,还是率先开口:“三少爷,奴婢见过三少爷。”
她的话才刚出口,顾云琛便动了,他提着灯笼缓步走来,一步一步似踩在春夏的心脏上。
很快,他停在了春夏的面前。
他并未第一时间说话。
春夏心跳声如擂鼓,咬着唇,逼着自己开口道:“夜深了,三少爷怎会来此?”
烛光微亮,春夏透着光,对上了男人那冰冷又犀利的眸子,她呼吸顿时一窒,紧张的浑身都在发抖。
“出来抓猫。”
派去跟着春夏的下属回来,说她行迹诡异,深夜出门,他自然要来看看,她在搞什么鬼。
黑暗中,他嗤笑一声:“猫没抓到,倒抓到个贼人。”
春夏一僵,下一刻,她下意识便跪下身去:“三少爷,奴婢不是贼人。”
短短一句话过渡,春夏不敢卡壳,也不敢全说假话,她抿了抿唇,接着道:“奴婢是来倒药渣的。”
“起来回话。”
顾云琛唇角紧绷,面色深沉,盯着春夏站起身来,才继续问道:“什么药渣?”
这两日,他让人盯着春夏和秦安玉,秦安玉的生活无非是逗鸟赏花。
倒是春夏的日子,可是忙的很,还花钱出府往医馆跑了一趟。
根据下属得来的可靠消息,她买了避子药。
这两个人,到底在搞什么鬼?
那晚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!
强势的威压笼罩着春夏,她的精神高度紧绷:“我娘受伤了,最近每天都在喝药,但小姐受不了药味,我也不敢将药渣倒在院中,便拿来花园。”
说着,她自怀中掏了一下,将一个药渣包拿了出来,双手抬起,递给顾云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