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者何人。”苏烈问道。
“草民牧禅,身受蒙冤,还请参军为草民做主。”
“有何冤情,细细说来。”
牧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随后一鼓作气地说道:
“草民此番前来,为的是状告丰邑坊甜品铺子主柳三元。”
“一告他欺辱草民,强买强夺我夫妻二人配方,打砸我家店铺作坊,勒索草民钱财。”
“二告不良人为官不仁,勾结商贾,目无王法行苟且之事,伪造证据制作冤案。”
“还请大人明察!”
牧禅以唐朝人所喜欢的句式将事件由来说了一遍,拱着手朝着苏烈深深地鞠了一躬,把自己的姿态放低。
“此事当真?”
苏烈先是被牧禅极具气势的状告一惊,随后皱了皱眉头,若他所言即实,那么这柳三元,可真是胆大包天。
在天子脚下也干做如此勾当。
牧禅挠了挠脑袋,是不是
不够详细?
古代官府告官...
该怎么说状词来着?
他思索片刻,突然一股急剧鬼畜的台词闪过他的脑间,有了。
随后便伸手打起了拍子,连说带唱:
“草民本住在西市的铺边,家中有妻却无田。谁知那柳三元,蛮狠不讲理。勾结不良人目无天,夺我商本抢我钱。
我发怒跟他来翻脸,惨被他一棍来打扁,我妻子骂他欺善民,反被他勒索十贯钱,十贯钱!
可怜我妻美如花,为保妻安全,唯有卖身玉佩自作贱。
我一面勤赚钱,一面读诗篇,手刃仇人意志坚,我铭记此仇不共戴天。”
话音一落,顿时鸦雀无声。
苏烈:“......”
这小子....
是在唱戏?
苏烈扯了扯嘴角,忍住了没当场爆发,看着牧禅挤出几滴眼泪,以一副十分委屈地表情说道:
“参军若不相信,与草民走一遭便知。”
“街坊邻居都能为草民佐证,被他们所打砸的器物原封不动地放在店铺内。”
牧禅顿了顿,随后说:“甚至连草民的伴身玉佩还挂在那不良人的腰间。”
“真是目无王法!那柳三元的店铺在哪,立刻带我前去。”
苏烈听得是火冒三丈,恨不得立刻拔刀杀人。
在京兆尹府待了一年半载,他见过的强买强卖数不胜数,这群胆大包牌的狗鼠辈如同臭虫般,怎么抓也抓不完。
“可是.....现在正处宵禁?”
牧禅有些诧异,他来之前就做好了在光德坊内找间客栈暂住一晚,等到第二天再前去的准备。
“无妨,巡逻官兵有我旧部,会卖我一分薄面,速速带我前去。”
苏烈不由分说,一把抓住牧禅的手,如同拎小鸡一般领着牧禅前去。
“敢问参军贵姓。”
牧禅的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过,我这么不要面子的吗,连忙使出浑身解数想从他的手里挣脱,可苏烈的大手如同一只铁爪,牢牢地钳住了牧禅的胳膊,让他动弹不能。
“免贵姓苏,单名一个烈。”
苏烈撇了撇嘴,不耐烦地说道。
“苏烈?苏定方!”
牧禅一惊,顿时脱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