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烈把绣着锦绣的钱袋硬塞到了牧禅手里,那不苟言笑的脸上少见地笑了笑。
“苏大哥这是把兄弟当外人了?”
牧禅连忙把钱袋往回塞,却被苏烈一把摁住,不由分说地塞进了牧禅的口袋。
“这是你的店铺被砸坏的损失,五十两纹银。”
“五十两纹银!?怎么这么多?”
牧禅有些惊讶,五十两银子啊,那可不是小数,都够自己再盘下两间新的店铺了。
“小事一桩,不值一提。”苏烈摆了摆手。
“柳三元那厮贪的歪财可不止这么点。”
“那案子这么快就结了?”
苏烈摇了摇头。
这案子不单是简单的偷税,还涉及到不少朝廷中人的贪污案,简直一发动全身,吏部尚大为震怒,直接下令彻查有关牵连的所有官员,一时间天牢关押了不少官员和他们的家属
。
“还没,不过我让上面先拨款,给你凑了点开酒馆的钱财。”
他怕牧禅手里积蓄不够,新店铺刚开业难以维持生活,但是现在看来.....
这生意好像红火过头了。
牧禅心里一暖。
能让只按规章办事的苏烈,动用关系为自己谋点利,这也算是稀罕的事。
“这里头不止五十两吧?”
牧禅掂了掂钱袋的分量,估计能有八十两。
“我们已收缴了两人之前偷漏税收,以及私底行贿的赃款,这大功一件已全情上报了,上头大有赏赐。这还得多亏了牧兄弟的慧眼识珠,协助侦破此案。”
“这份子钱,也是兄弟们的一番心意,若非有你相助,我们又哪能立如此大功。”
苏烈把脸一板,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,随后哈哈大笑:“不过今天弟兄们不喝到醉,谁也不走。”
金吾卫们一齐放声大笑:“对,牧老弟你可倒霉了,我们各个都是千杯不醉的酒鬼。”
牧禅大受感动,要知道苏烈作为从七品的司法参军,一年的俸禄也不高,大概在二十五两左右。
金吾卫就不用说了,比苏烈还要低一品,一年的俸禄在二十两左右。
在长安城这个物价消费偏
贵的地方,扣去养家糊口外,基本不剩多少,他们能给自己凑出三十两,那是多不容易的事。
牧禅看着金吾卫等人的举动,心有感触,这群铁骨铮铮的汉子,其真性情展露之际,胸中豪情万丈。
举起一杯酒说道:“感谢各位兄弟捧场照顾,小弟先干为敬,今夜咱们不醉不归!”
“不醉不归!”
众位金吾卫一口饮尽了口中的酒。
“爽快!”
只见苏烈拿起了卢素素为他倒上的一碗清酒,一口气将其喝到了碗底,一滴也不剩。
随后双眼放光,大喝道:“好酒!”
苏烈大马金刀地坐在长凳上,看了看周边有些拘束的酒客,说道:
“诸位不要拘束,店外我们是官兵。”
“店内我们就是客人,没有高低贵贱之分。”
“苏某,也敬诸位一杯!”
随即苏烈再次为自己倒上一碗清酒,一口干到底。
苏烈那富有感染力的举动让旁边的酒客都敬佩万分,不自觉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。
“草民也敬苏大人一杯!”
西市内顿时出现一幅奇特的景象,一家小作坊门前,门内坐满了布衣百姓,门外浩浩荡荡的站着几十位铁甲银刀的汉子,一齐开怀举杯痛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