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夜巡查西宫门的侍卫恰好换防,所以西门无人看管,而寒霜宫的宫女太监都被打晕了过去,根本没有人看见燕贵人是如何出的宫。”
“钟将军说他当时隐约间,感觉有人在摆弄自己,同时体内有燥热之感,应该是真的与那燕贵人发生过关系。”
陈怀瑾摸着下巴,心思沉凝。
发生关系是必然的,如果是陷害,那些人不可能留下这么大个破绽。
毕竟有没有实际行为,只需要让女官一验便知。
“昨晚我是安排他从小路走,这条路乃是皇宫中禁卫的隐秘路线,连这条线都能
得知,说明对方必然在宫中有关系。”
“进出西宫门无碍,还能查清巡防的时间,打晕所有的侍女太监,也侧面印证了这一点。”
“至于发生关系……下药这种事很容易。”
下药?
陈怀瑾忽然想到了什么,飞快冲进房内,伸手在钟百奎手腕上一划,接了小半碗血。
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,将些许白色粉末倒进血液中。
不一会儿,血液陡然翻滚起来,宛如烧开的滚水。
陈怀瑾眼神顿时变得凝重:“千秋风月散……毒医的手法。”
伤人性命是毒,乱人心智也是毒。
毒医不但毒杀人了得,春药一道的造诣也不浅。
千秋风月散乃是毒医的独门春药,服下后如果不碰酒,半日后便会消散。
但倘若喝了酒,哪怕只是一滴,也会引起反应,只不过这个时间是可以控制的。
从时间上来看,那人应当是在宫里给钟百奎下的药!
“这帮混账,手倒是伸得挺长的……”
陈怀瑾眉头微皱,扭头看向钟百奎:“晚些时候,我会派人押你入天牢,毕竟此事事关陛下,我没法将你一直保在这里。”
钟百奎面色严肃,诚然道:“属下明白。
”
他面对陈怀瑾,始终自称属下,陈怀瑾也没有刻意去纠正这个称呼。
让韩虎送钟百奎去天牢,他则是自顾自地回了陈府。
眼下没有人证物证,唯一能作证的只有受害者燕贵人。
至于钟百奎所说的,那晚引他去寒霜宫的黑影,更是无所觅踪,几乎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。
以现在的情形继续查下去,钟百奎最后必然是个斩首示众的下场。
进入御房,黑影自其身后浮现,单膝跪地:“参见将军!”
陈怀瑾摸了摸下巴,若有所思道:“既然对方藏得这么深,那就想办法把人引出来就好了。”
黑影似乎想到了什么,第一次发出笑声:“将军,你说的可是当年那次血战时,诱杀当时带兵大将兀良哈尔所用之法?”
“你还记得啊。”
陈怀瑾靠在椅背上,懒洋洋道,“还记得兀良哈尔怎么死的吗?”
“正面战场被击溃后,逃窜中试图反攻,却被我方提前埋伏的精骑斩杀。”
“没错,朝堂斗争亦如带兵打仗,算其所不可料之处,便可战无不胜。”
陈怀瑾豁然起身,嘴角挂着一抹冷淡的笑容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将消息散播出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