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之上,众大臣们彼此四目相对,都有些错愕。
帷幕之后的皇帝语气听不出喜怒,道:“并未。”
“那就不和。”
陈怀瑾直截了当给出自己的答案,“继续打,打到单于给出赔偿为止,天底下战败之后,哪有一封国言说从此以后不动兵戈就此作罢的道理?”
“战败国给战胜国以战争赔款,是古往今来的惯例,今日落到我大楚和匈奴头上,自然不能例外,至少,要将八十年前丢掉的燕云十六州归还才可以。”
陈怀瑾一番话说完,朝堂之上,官队伍最前面,当即就有一人开口呵斥道:“黄口小儿,话说得轻松,不过是班门弄斧纸上谈兵罢了,那燕云十六州可是那
么好要回来的?”
说话这人,赫然是当朝国舅爷,戴望舒!
他一开口,朝堂上的气氛陡然诡谲起来。
旁边的蓝致铭差点没笑出声来,这陈怀瑾果然是狂妄自大,胡乱说了一通,遭国舅爷的呵斥,这一下麻烦大了。
而身在暴风中心,陈怀瑾看向国舅爷戴望舒,不但不惧,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问道:“国舅爷,你家府邸可还在长安大街?”
戴望舒眉头一皱,但还是耐着性子答道:“正是,少和本官说这些有的没的,看在你是陈国公之子的份上,本官不计较你胡言乱语的罪名,还不快跪下认错。”
陈怀瑾淡漠道:“既然是,那就好了,等下了朝,晚辈立刻便去把国舅府的门给砸了,然后送上信一封言说道歉,想必国舅爷也不会和小子计较了?”
此言一出,朝堂上闷笑声响彻一片。
站在一侧的陈牧之脸都要黑了。
“国公,教子有方啊。”
这话,却是旁边的蓝大学士悄悄送来的。
陈牧之见蓝庭弼一脸这肯定是你教的,你别狡辩的表情,顿时是有苦说不出。
同样脸
黑的还有戴望舒。
他眼神冰冷,呵斥道:“放肆!你……”
“别一口一个放肆的,皇上还在这坐着,他老人家尚未说话,你这个当奴才的这么着急忙慌干什么?”
要是说之前陈怀瑾的话还能说是狂妄,现在可真就是不知死活了。
满朝武一个个惊异不已,看陈怀瑾的眼神和看疯子差不多,但却都没了之前那从骨子里表现出来的轻视。
敢指着国舅爷的鼻子骂,这样的人,哪怕是纨绔,也是纨绔中的极品绝顶。
转头朝着龙椅方向一拱手,陈怀瑾说道:“自古以来,我中原便是天朝上国,接受万邦来朝,匈奴从来都是第二等公民,见我大楚将士、民众,以下人自称,这规矩哪里来的?可不是求和求来的,而是历代中原王朝硬生生地打出来的。”
“燕云十六州自古便是中原领土,八十年前一场大战,大楚丢了这块领土,但如今,是该要回来了,不但燕云十六州要归还,战争赔款、以后年岁纳贡,缺一不可,否则便是不臣,一刀斩之。”
“凡内外蛮夷,敢称兵者,皆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