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你所问,倒也妥帖。”
“本县尉带着这些家眷,的确是打算出去打猎,只不过猎的不是飞禽走兽。”
“而是你这小子!”
段县尉的目光,在沈越的身上稍稍打量了片刻,
饶有兴趣的说道。
他这话,说得平平淡淡,分明没有半点揶揄打趣的意思。
但身后那些军卒听了,便是笑得更加狂放,其中一个家伙,更是挨不住身体颤抖,竟然从马背之上滑下。
一群人,完全是将沈越当成了小丑。
哪怕是站在两侧的婢女,也是有些忍俊不禁,纷纷抬起水袖捂住了嘴巴。
被这一串笑声包围在中间,沈越倒是冷静了下来。
他抬起头,同样是深深看了段县尉一眼。
在他的手中,抓着官契和婚契,按照规矩,段县尉不可能不认自己这个女婿。
追猎一说,更是无稽之谈。
以他方才在茶馆听到的消息看,段县尉的性子看似张扬实则无比稳重。
就算对自己这个女婿不满,宁愿让女儿新婚之日便当寡妇,段县尉也只会偷偷弄死自己,而非当街射杀。
此时段县尉说出这些话来,更非嘲笑。
肯定,是有其他的用意!
只不过,双方之前从未见过面,沈越自诩也做不到一眼就让段县尉慧眼识珠,一时间有点想不
通段县尉的意思。
但是这并不妨碍沈越就坡下驴。
他再次向后退了半步,恭敬的拱手一礼。
“若是能博得泰山与蓉儿一笑,小婿便是当一把飞禽走兽,又有何难?”
用最认真严肃的话,说最谄媚的话,这种事儿,一般人还真干不出来。
哪怕沈越自诩可以做超级舔狗,也有点拉不下脸,话音落下,脸上顿时滚烫。
对面的笑声逐渐停歇,大家看向沈越的目光,都是变得有些古怪。
尤其是段蓉蓉,此时真就朝着旁边轻啐了一口,冷笑连连。
“阿谀奉承,拍马屁!”
段县尉眉毛一挑,若有所思的看着沈越。
“方才蓉儿用箭尖指着你,为何不逃走?”
他看人的角度截然不同,此时的问题,更有深意。
沈越心头一动,一本正经的说道。
“古语有云,人终有一死,或轻于鸿毛,或重于泰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