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至皇亲国戚,下至贩夫走卒,尽皆如此。
有违令者,轻则鞭数十、流放矿山,重则发配边军,混入敢死营中当炮灰。
包办婚姻这种事儿,任何一个现代人都挺抗拒的,更何况是沈越这种理工科的钢铁直男。
但是面对着明晃晃的执法队钢刀皮鞭,才刚刚从那个便宜死鬼老爹那里继承亭长职务的沈越,二话不说选择了……忍辱负重。
原以为是跟其他人一样,在亭内的打谷场上遴选各里各村送过来的适龄女子,结果隔天他就被抓到了这辆牛车上。
按照赶
车老卒周叔的说法,他们这几个长相身体家世都算不错的小伙子,是要一步登天,成为沛城那些官家大族的女婿。
所以其他几个少年,此时都是满脸希冀。
唯独沈越,这时候满心不爽。
在打谷场选媳妇,好歹有个主动权,就算是包办婚姻,起码也能选个舒心的。
更何况,他还是个亭长,有优先选择权!
但是到了这沛城,像是货物一样被人选来选去……
沈越冷哼了一声,放下了窗帘,完全没意识到,自己有多么双标。
城门口的军卒看到周叔的腰牌之后,没有刁难,任由牛车进了城。
才过盏茶的功夫,牛车就停了下来,紧接着周叔一撩门帘,把车里的几个少年轰了下来。
一处花楼上的看台围栏内,十几个身穿华贵袍服的中年男人毗邻而坐,正在饮茶。
“今年各乡亭选拔出来的少年,看上去都不错。”
“可惜我那三女儿,还差两岁。”
“僧少粥多,大家倒也不必紧张,看看各家女儿怎么选吧!”
随着他们笑呵呵的谈论声,那小高台的另一侧,十来个身穿各色罗裙,头带轻纱的姑娘,走了上来。
隔着轻纱,在几米外倒是不容
易看清楚对方相貌,但总能看清楚对方的身段。
等到十几个姑娘全都上了台,沈越的心就凉了半截。
沛城这些豪绅家里的千金大小姐,就这个水准?
这所谓的‘扶贫选婿’,其实是为了嫁祸于人吧?
十六个人里有一半是典型的歪瓜裂枣,另外还有三个搓衣板标枪干,他甚至注意到,其中有一个姑娘走路颤颤巍巍的,显然是个跛子。
能算得上正常的,就只有四个。
也就是说,就算侥幸被选中成为这些姑娘的夫婿,也只有四分之一的概率碰到正常人。
当然,如果搓衣板只是营养不良,养一养的话……
沈越腹讥了几句之后,目光突然落在了那四个‘正常人’之中的一个姑娘身上。
身材匀称,凹凸有致,姿态轻盈大方,哪怕看不清楚脸,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很不错。
“兄弟,我要是你就不会盯着她看,小心被她选上!”
旁边的一个少年,忽然低声说道,惹得沈越一愣。
“为什么?”
少年撇了撇嘴,压低了嗓音说道。
“她就是县尉段天涯的女儿,段蓉蓉,去年提前一年参加了选亲,结果因为对选来的夫婿不满,愣是把人腿给打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