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城的那些里坊,坊墙都是黄土堆铸,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平民,人口稀疏,而且不少坊内都是农田。
长安北城是皇宫和官府所在,城东是达官贵人的宅邸所在。尤其是城东北地区,因为靠近皇宫大内,所以官僚宅地密集。
城西则因有西市,加之西市的贸易又极为繁盛,各国各地区的商人都在西市附近的里坊居住。所以有人戏称是“富人云集之地”,长安城由此形成了“东贵西富”的局面。
这胖子家中虽是商贾,却在城东宣阳坊购置了产业。
宣阳坊也是长安城城东万年县,县廨
所在地。
胖子骑马直接跑回了宣阳坊内一处府邸之中,府门上“仇府”二字。
“父亲大人,我回来了!”回到府里,胖子在小厮的伺候下跳下马背,拿着李忘忧卖给他的素描图撒腿就往自己父亲房跑。
“昆儿,你怎么回来了?今晚不在平康坊过夜吗?”房中,一位看上去面色和善,身体也相当富态的中年人正愁眉苦脸,盘腿坐在塌上看着账本,见到自己儿子忽然回来,相当诧异。
等他目光看向儿子手中拿的画时,脸色不由变得发黑:“昆儿,你又买东西了?”
“嘿嘿,今天我遇到宝贝了。”
“多少钱买的?”
“便宜,才十两黄金。”胖子仇昆一屁股坐在软塌上,得意的说道。
仇元良太阳穴突突直跳,恼火的瞪向儿子仇昆的贴身小厮。
那小厮哪里还不懂主人意思,连忙弯腰身:“主人,今天郎君真买到宝贝了。”
“什么宝贝?拿来我看看。”仇元良朝儿子一伸手。
仇昆献宝一般,小心翼翼将那张桑皮纸展开,铺在几案之上。
仇元良定睛看去,却忍不住嘴里也倒吸一口凉气:“这……这画……”
“嘿嘿,父亲大人,如何?今天我买的这画是宝贝不?十两黄金值不值?”
桑皮纸上,一个妖娆女子半躺在床榻之上,惟妙惟肖,一丝不缕的曼妙身材居然如同真人一般。
下一刻,仇元良激动站起身来,一把抓住儿子的衣袖。
“这画何处买来的?”
“在平康坊内,遇到一名少年郎卖给我的,他开价一百两黄金,被我砍价砍到十两黄金。”仇昆得意笑道。
仇元良追问道:“你可知道那少年郎居住何处?”
仇昆傻眼了:“这我哪知道?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,难道你还想找他退货不成?那可不行,这画我要自己留着收藏。”
“胡闹!你可知这画能救我们仇家上下的性命?”
仇昆看着父亲,眨巴眨巴眼睛:“画的技法是很独特,如何谈及救命?我仇家又有何危机?为何我不知道?”
“哎,之前告诉你也没有用处,便没有让你知晓。”仇元良长叹口气:“明日为父与你一同去平康坊,能否找到那少年郎关系我仇家生死存亡啊。”
仇元良的话让仇昆楞住了,自己随便买张春宫图,怎么还和家族存亡扯上关系了?